戚九寒眸光半眯,明亮专注。
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幕,那天就连黄昏的霞光极为偏爱她,她冲他笑,眸底承载万千星光。
瞧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姜席夏还真的有点脸发烫,她摸了摸脸:“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好久不见,我差点忘了你长什么样子。”
姜席夏没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中间有一丝哽咽。
戚九寒眼角有不明显的水色,他转头望向舒清然的方向,看到他们正和当地士兵聊得正欢。
她旋上瓶盖,说声“谢谢”,就准备回帐篷休息。
忽而,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清脆的响敲响的钟声:“姜医生,你的手链,我修好了。”
她那微弯的身子,顿时怔住。
她那双泉水般纯净的眼睛包裹着疑惑和不解,“你怎么会有我手链?我明明托给南熙帮忙修了。”
他摊平掌心,长满茧子的大手躺着一条玫瑰金色的细手链。
“我担心她修不好,就要了过来。”
半晌,姜席夏仰视着他,迟钝地摇头说:“这条手链是你当初送给我的,现在我就当物归原主,归还与你。”
“你非得要把关系撇的这么清?”
戚九寒赫然而怒,额头青筋微微凸起,俨然一副大发雷霆的模样。
他深感不解,她的眼神和行为无一不在告诉他仍然喜欢自己,可为什么偏偏不肯承认!
姜席夏淡然掀起眼皮,不去看他:“嗯。”
话落,随着一声拉链的刺啦响,一顶帐篷阻拦了他继续想问下去的冲动。
他那不明的情绪下,黑眸灰暗无光,就像污泥满塘的泥水,混混浊浊。
*****
舒清然和他们吃完、聊完以后,付绵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边找边问,寻了过来。
她们带来的行李大部分已经丢失,现在能用的东西基本都是当地提供的物资。
舒清然正仰头喝水,看到她来,一口水呛在喉咙,卡卡就是一顿咳。
“付医生,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应该休息了。
“我有话要对你说。”付绵上来就是单枪直入,开门见山。
敏锐机灵的舒清然,当然清楚她想说什么,他一副我很忙的表情,起身就要开溜!
“舒清然!”她嗓音不大,却在格外宁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响亮,“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们——试试吧!”
银白的月光照在舒清然的脸上,他敛起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付绵,我们不行的……”
“从未试过,何来不行。”
“付绵……”
他对别人都是感情专家,一问一个准,可一旦轮到他,就像绳子上的蚂蚱,张牙舞爪,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