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看着巨大案板上那惨叫的猪,案板四周有固定的绳子,她爹已经将猪固定好了,就等开刀了,她想了想,好像已有好久没有好好杀猪了,明明几个月的时间却似过了很久,握着杀猪刀的感觉有些恍惚,仿佛她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很久以前她其实没有杀过猪,身体的动作却实实在在告诉她,她经常杀猪。
林青晃了晃脑中这样荒唐的想法,总归她现在对杀猪这件事还是很感兴趣的,莫名其妙就是想见血,其实有时候也是这样,很多脑海模模糊糊的念头就被下意识忽略了,现在有人管吃管喝,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了。
好在杀猪这件事是不用做什么心理建设的,手到擒来,心里不要有负罪感就行,总归生活中她们这些屠夫也是为了方便众人,万物定律,强者生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惯是这个道理。
林大松心粗,加之之前白天也见过杀猪的场景,从小养林青也是这样放养过来的,林青小时候杀猪时拔的猪毛更是不少,丝毫没有这个意识,这样血腥的场面不适合小孩看。
所以白天只能在他外公强有力的怀抱中,眼中看着他娘面不改色地先插了那猪脖子一刀,耳中听到一声短暂而又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那本挣扎的猪就解除了痛苦,杀猪的动作干脆利落,手起刀落,杀猪的人面色认真,眼中含笑。
接下来去猪毛,按部位切好猪肉的过程,在白天看来,在这方面他娘的一整套流利的动作透出来的自然,和他爹做豆腐有些像,只不过性质不同,对象也不同,一是猪,一是豆。
而且应了他娘的那句话,不知是不是看着看着就习惯了,感觉他的胆子真的变大了吧,杀猪的过程都看的有些习惯了,尤其是他娘那严肃认真的表情,配上那专业的刀法,他看的有些发呆,只不过杀猪的对象换成他自己就另当别论了。
林青杀着杀着杀嘿了,不知为何,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冷漠的可怕,除了对白家父子还有林大松上点心,还总是莫名其妙地总想见点血,可能是骨子里就存在嗜血的因子,或是杀猪的后遗症,总之这点她谁都没说,缓过神来时,杀猪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林青终于想起这次来的目的,抬头看向白天道“白小天,来试试?”
白天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吸了口气,看着他娘极其认真的而又固执的表情,向外公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瞎嚷嚷啥,天儿能干这事,他可是要读书的人,我还给咱家天儿攒着钱袋子呢,过段时日就可以去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