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转身就走。
年轻小伙腿脚还挺快,连忙拦到她面前说:“冷总说了,蔚蓝小姐要是不愿意在这里谈,他过去也是一样的。”
蔚蓝站住,瞪眼瞧着小伙子。小伙子一咧嘴,笑得有点没脸没皮:“蔚小姐可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就是个传话的。”
冷长风这几年还真没怎么变过。说什么他锋芒尽收,几近遁世?蔚蓝冷笑,就从这爱威胁人的脾性来看,半点没改。
她把画筒丢到对方怀里,没好声气:“带路!”
小伙子弯腰驼背,边笑边走,像个汉奸,她昂首挺胸,嘴角下垂,像个太君。
冷长风正在做事,听到敲门声抬头看了一眼。瞧见她一脸愤愤。也不知怎么回事,沉重的心头觉得顿时一松。
他舌尖盘了一遍那个名字,最后却把下巴一抬。公事公办的说:“蔚小姐请坐,等我十分钟。”
不等蔚蓝开口,他按下话筒,对外面的秘书说:“叫刘经理进来。”
画筒被放到一侧沙发上,蔚蓝无法,不能当面撕破脸,只能过去坐下。
她才刚坐下,门外有人敲了敲。冷长风低着头翻看文件,喊一声“进来”。有个秃头大肚的中年男人应声而入。应该就是冷长风嘴里说的“刘经理”。
那刘经理才刚进来,门也没来得及关。兜头一沓文件打过来,把他横向梳理的一簇剩余长发给打成秋风,歪得七零八落。他腿一抖,只差没有立刻跪下。
“你做的什么东西?”
“我养你们公关部好看?”
冷长风连声质问。
刘经理忙捡起地上的文件来看,是前几天施工单位一个叫戚嘉义卷了工人的工资逃跑的新闻。这个叫戚嘉义的已经在警察多方掌控中,预计就在这几日可以收网了。可是不知道是谁,透露说戚嘉义之所以会逃,是因为泽兰集团暗中授意,只因为戚嘉义所在班组是施工单位从另一家建筑公司借来的人手。那家建筑公司老板不巧。之前和泽兰在别的生意上有过竞争。简单来说,就是泽兰拐着弯的打击竞争对手。这对泽兰的影响可不小。
“这……这…….”
身为新闻消息的前沿,公关部对这道消息半点预知都没有。因昨天简君伟父亲的寿宴,泽兰的股价今天一开盘就大涨,不少股民买进。要是这条消息冒出来,今天下午肯定得跌。到时候只要有个人冒出来说泽兰有意坑骗股民,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所谓蝴蝶消息,大抵如此。
刘经理立刻说:“我这就让人去追查是哪家出版社,截止消息流传。”
冷长风哼了一声:“等你?不如让律师团提前做准备!”
刘经理冷汗冒出来。不停点头称是。
冷长风拿了一只信封丢到刘经理握着的文件夹上,淡声说:“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了?”
刘经理从信封里抽出几张照片,上面的人赫然是戚嘉义和那家建筑公司老板的新欢,从照片看来,两人举止亲昵,俨然是一对相恋多时的恋人。
刘经理连连点头:“我会找到报社的那个记者,一个小时之后,这些照片会被刊登在原报道的位置。”
冷长风点头,示意他出去。
单手撑腰,他感觉头痛的拿指腹在太阳穴的位置按了按,一回头,看到蔚蓝正笑意莫名的看着他。
“让蔚小姐久等了。”
冷长风绕回办公桌,抬手,示意她坐到对面。
蔚蓝拿了画筒过去,一边把图纸倒出来,她一边说:“冷总还是那么洞悉全局,真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