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晋承气呼呼的上了楼。新儿还没睡,他进去,抱着新儿坐在床边。
蔚蓝站在门边看他,他那样一张方正的脸,鼓着个腮帮子,双眼圆瞪看着她。新儿胖手抓住他两边头发胡乱的扯。实在有点可笑。
阿姨对她点头出去,蔚蓝关了门,伸长胳膊喊“新儿”。小胖子看到自己亲妈,一巴掌拍在楼晋承脸上,嘴里喊着“妈唔”,扭着胖腰腰往蔚蓝怀里拱。
“你也欺负爸爸?”
楼晋承气歪了鼻子,赌气的把新儿塞到蔚蓝怀里。手下却还是小心轻柔,怕小家伙扭得厉害,摔着了。
小胖子高兴的在蔚蓝脸上吧唧吧唧连亲,笑得直流口水。
“看那德行!也不知道像的谁!”
楼晋承嫌弃。
蔚蓝愣了一下,她捏着新儿小手腕上的戒指。眸子凝滞。
将那戒指握进掌心,她茫茫的笑:“你是她爸爸,当然像你。还能像别人吗?”
楼晋承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抱歉:“我一时昏头……”
蔚蓝不等他说完,晃了晃新儿,食指抵在唇上:“嘘,她睡了。”
楼晋承眼睛瞪大了一点,有点不可思议的那手指去点新儿稚嫩的眼皮:“这小家伙,说睡就睡。”
“你轻点放,我来关灯。”
两人轻手轻脚出去,蔚蓝把门轻轻碰上,两人在门前面对面站住,四目相对,一是无言。
蔚蓝眼睛往书房斜了一眼:“喝一杯?”
楼晋承嗅了嗅她身上的酒味:“你今天喝得不少。喝牛奶吧。”
蔚蓝摇头失笑:“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
楼晋承的书房里藏了半壁红酒,他是个红酒爱好者。蔚蓝会喝酒,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她头一年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心理辅导无用,她当时的身体又不能随便用药,只能苦熬。每天一到半夜她的脑子就特别清晰,比白天还要清醒。有天晚上看到他书房亮着灯。想找他说说话,看到他在品酒,他邀了她一起,两人喝了半瓶红酒。她是牛饮,酒量又不好,很快就醉了。也是那天,她睡了出事以后的第一个安稳觉。
楼晋承还是给了她半杯红酒,却嘱咐,只能半杯。蔚蓝笑他小气。他把酒瓶封起来。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也只喝半杯。”
蔚蓝摇头笑,靠在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来看。全英文,她差一点。翻了两页,只是看图片,忽然看到页面上有张熟悉的脸孔,她笑容僵了一下,合上书,又放了回去。
楼晋承扫了眼书名,心中了然。
“他这几年在国内外都算有名。抛却个人喜好,他本人的才能我赞同。”
蔚蓝把酒杯放到一边,捏了捏眉头:“能不提他吗?”
楼晋承不言。
蔚蓝抬眼,从指缝里看他:“我不喜欢这样猜疑来猜疑去,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有那种念头。我过得太难受,我无法承受再多一分的失望。我知道我轻举妄动,我应该等,也许就等来了他救我。”
“可是我不敢,我怕……如果棋子的身份高于一切,我又该拿什么说服自己活下去?”
“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