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担心的朝房里张望。听余佘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知道他是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余妙回头对他笑笑:“我知道。”
余佘叹一口气,就不再说话。
余妙等了好一会,见蔚蓝不出来。她似乎有点疲惫的靠在门上轻轻叹气。
忽然开口说:“小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傻?真人不在了,自己连个替代品都当不成,到最后还要找个替代品过来。”
“爸和小叔不理解,反对,我都明白的。”
“也许,我真的是得不到才这么痴狂。可是这一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一次,我不能放下他。他要能好起来,哪怕在轮椅上一辈子,我陪着他,他要是不能……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余佘听了心中感慨,低低喊了一声“堂姐”。
“说实话,当初你为了他,逼着大伯出面,把人硬换出来,我也不赞成,更不理解。可是这几年我看你对他的态度……算了,谁让你是我堂姐呢?咱们家里孩子不多,就你和我两个人,不管你做什么,都别担心,有弟弟呢!”
余佘拍拍胸口,伸长手臂把余妙的脑袋轻挽过来,搭在自己肩膀上。
门后的锁头响了一下,蔚蓝有点疲惫的开门出来。她眼皮有点肿,拿纸巾不停的擦着。
“还好我包里放了瓶眼药水。”
“该说的说了,戏也演足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她拎着要走,余佘忙跟上去:“我送你。”
余妙在身后说谢谢。
蔚蓝忽然站住脚,她问余妙:“余小姐认不认识一个叫陶衍的人?”
她突然问这个,余妙想了一下,摇摇头。
蔚蓝又问:“方缪呢?”
“方氏集团董事长的内侄女。余小姐是mP的千金,应该经常出席各家千金的聚会活动,不可能没见过。”
余妙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表示没印象。蔚蓝没再追问,沿着楼梯要往下。
“我在和长宁订婚之前一直住在国外,国内不常走动。城内的千金更加不怎么来往。后来自己开工作室,因为一些原因,城里的千金们顾忌我父亲,不会来工作室光顾,更加谈不上和谁熟悉。不过有人说和我认识也不是不可能。三年前我和长宁订婚那天,顾阿姨请了城内许多名流,应该是在那时候讲过几句话。”
蔚蓝回身,看到余妙坚忍又清澈的眼神,点头说了声“谢谢”,她拾阶而下。
右手掌心握得紧紧的。掌心里有两个字,方、阝。
楼梯漫长,蔚蓝一步步往下走,心如被凌迟一寸寸往下剜。她知道自己离真相近了,因为已经闻到,血腥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