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痕回神。
他其实没有特别明白瑶雪的意思。
“我是说,灵珠毕竟是圣物,而且,蘅芜堂里的那位,可能还是不知情的。”
她从没有问过临风与景年,还有欧延之间的关系,可清晨在蘅芜堂,亲眼目睹欧延那般强行逼问,不可能感受不到这其中的复杂与对立。
不过归根结底,她问出这种问题,还是逾越了。
萧痕浅浅扬了下唇角,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带了丝苦涩之意。
心中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化作一句,“你放心,庄主心中有数,不会轻易涉险,更不会在灵珠上开玩笑。”
瑶雪定定望着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几日你也累了,现在情况稳定下来,总算能松口气,你快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交给我便是。”
萧痕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难得地如释重负。
眼下,总算……是迈过了这道前所未有的高山拦路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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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堂。
瑶雪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房,而是又去了一次临风所在的房间。
清晨欧延来的那一次,还是对临风的伤势造成了些不太好的影响。
尤其是右后侧肋骨骨折,原是以木板夹住固定了,却因起身的动作,又要重新矫正一次。
至此,她总算是明白了师兄之前那番话的意思。
他说,庄主唯一需要的,就是他能够醒来。
而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顾他的性命。
至于现在……
欧庄主似乎已经从这个男子身上获得了想要的东西。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已没有利用价值了?
……
瑶雪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见房中此时正有蘅芜堂的学徒在为临风换药,便默默走了进去。
学徒看到是她,恭敬地行了礼,并说明了现在伤势的情况。
肋骨处的夹板若要重新固定上,对伤者来说,无疑是件极痛苦之事。
现在的进度,是已取下之前已错位的夹板,重新在伤处上了药,正准备着合力重新找对位置固定上。
瑶雪没有犹豫,在一旁与他们一起帮忙。
临风人高马大,为了防止他整个过程中挣扎,专门先有两个人一上一下先桎梏住了他的手脚。
只是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当真的开始时,临风还是不受控制地在剧痛中惊醒,痛苦地晃动起来。
直到结束,所有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瑶雪发丝微松,两边袖子高高挽起,慢慢直起腰站起来,准备跟随着众人一起出去。
哪知她转身,后面忽然伸出一只手,用力将她拽住。
她毫无准备,整个人一顿,快速回头看去——
竟是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