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
庆帝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床前面无表情的龙珧,胸口因情绪激动而剧烈地起伏着。
龙珧轻笑一声道:“我可不是你的儿子。”
“龙馨呢?龙馨在哪!”庆帝双眼发红,捏着被子,撑起身体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孝慈皇后说过要善待于她,你们竟将她活活『逼』死了?”
“不关我娘的事,常太妃也不是我『逼』死的。”龙珧一挑眉道,“我不过是想叫龙钰喝了那毒酒,谁知她自己抢来喝了,她一心想要找死,谁也拦不住啊。”
听着这没心没肺的话语,庆帝心头一震,重重地倒在榻上,抖着嘴说不出半句话来,显然是急火攻心的症状。
他原本身体就不大行了,常太妃的死对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庆帝此刻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胸口一阵闷痛,口中猛地涌上一口鲜血来。
龙珧却漠然地抱拳,冷哼一声道:“好好珍惜珍惜自己的命,我还想叫你看看那些野种是怎么被我一个个清理干净的呢。”
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还要对庆帝子女下手的意思,庆帝浑身一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龙珧勾起一抹冷笑,毫无触动地看着他无助的挣扎。
他抱着双臂的手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却发现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那枚玉佩不见了,顿时皱了皱眉头。
竟把那东西给落下了,上面可是系着关押温瑾睿的钥匙呢。
随后,他不再多做停留,匆匆往御书房赶去。
“放到哪儿了……”龙珧『揉』了『揉』额角,不悦地扫视着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昨晚是叶溪菡褪下了他的衣服,是以今晨他没注意到钥匙与玉佩放在哪儿了,如今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心头涌起一股稍有不安的预感。
左寻右寻也寻不见,龙珧唤来宫女,眯起眼睛问道:“今日我不在御书房的时候,可曾有人来过?”
那宫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话语总带着两丝惧怕:“回三殿下,下午时皇贵妃娘娘曾来御书房寻过您,见您不在这里便走了。”
龙珧脸『色』猛地一沉,没在管那个宫女,而是大步流星地向双鸾殿走去。
双鸾殿中,苏芳华正心神不宁地与元姝交谈着。
“钰儿说,长宁宫中有一处密道可通往宫外,今晚若是司琂那边进行的顺利,你便可以同温瑾睿他们一起离开,无需在宫里担惊受怕。”
午间龙钰说过,她们被软禁在凤栖宫那一晚,常太妃便把那密道的最后一把钥匙给了她。
元姝心头一跳,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什么……出宫?我、我是说,瑾睿他没事了?娘娘您……您为何要帮我们?”
苏芳华神『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眉间全是抹不开的愁:“他就算得了天下,也不会放过钰儿的……”
如今的一切有她逃不开的责任,倘若龙钰因此丢了『性』命,文武两国公府也因之覆灭,她余生都将活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
她必须竭尽全力去挽救这一切,哪怕是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元姝眼皮一跳,连忙低下头掩饰住了自己惊疑的神『色』。龙钰不是龙珧的妹妹吗?苏芳华这话是什么意思……?
且不论她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光是苏芳华要她同温瑾睿一行人一同逃亡,她心里就是一万个不乐意。
她已经知道了,豫州的军队今晚就会抵达京城,武宣王那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