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火烧一般的疼,不紧不慢地细细灼烧着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怕是再撒上一把盐就能新鲜出炉了。
蜷在树下的小狐狸颤抖着动了动身子。眼见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个小巧的雪球拱了拱,细雪碎碎地滚了滚,那小雪球又矮了回去。
嘶,太疼了……
小狐狸身上流光闪过。
雪地之中便露出个瘦小的小女娃,头上顶着一簇雪花和一对蔫蔫低垂的耳朵,不着寸缕的身上冻的发紫并且血迹斑斑,眼见腰后拖着一大簇斑驳的尾巴。
小女孩双眼无神地勉强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怕别是又要掉一条尾巴了吧,已经没了两条尾巴了。
女孩挣扎了下,流光再次闪过已然没有了耳朵和尾巴。
女孩咬紧牙关,扒着粗糙干枯的树皮站起了身,只是弓着身子勉强支撑这个动作就已经用去了她所有的力量。
轻飘飘的一步迈出,仿佛踩在烧的火烫的刀子上。
“扑通——”
跌倒是理所当然的。
在雪地里趴了半晌,女孩才攒了些许力气,果断的放弃了走路。女孩伸出瘦的干柴一样的小细胳膊,艰辛的扒着地上伸出半截的干草匍匐前进。
体温融化了雪花,融化的冰水又湿润了身上的血迹。平整的雪地上硬是被女孩拖出了一道蜿蜒而惨烈的浅壑。
思绪始终朦朦胧胧,像是老旧的磁带时断时续。
“呦,老大,这有个小孩儿。”
“女娃子,带着吧。”
“二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丫头,赔本的买卖,老子还得花钱伺候她。”
“什么玩意儿啊,妈的,喝了三天的药一点起色都没有,丢了吧,算老子倒霉。”
“诶,把她耳朵上的铃铛摘下来。”
“废物,这都摘不下来!”
直到她恍惚听见耳际从未出过声响的哑铃乍响,恍若惊雷。
“且慢,这个孩子我要了。”
“……”
女孩隐隐约约了解到最后自己大概以五两银子的价钱被买走了。
被马车载了不久,女孩感到身子下面一改平日的冰凉刺骨,软软的,暖暖的。清粥滑过干涸的食管,这简直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即使是天上神仙的吃食也是比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