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咬牙怒斥:“将士们在西州杀敌,舍生忘死,尔等却编造罪名,欲置有功之臣于死地,难道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詹将军,跟这种叛将啰嗦什么,待兄弟们把他擒了,押到王爷帐下再审!”
李副将奋起反抗,奈何兵器只有长剑,十几个回合下来,便被詹佑光挑于马下。
“将他绑了!”詹佑光得意地收了长枪,却没有发现远处的虢矢奇。
虢矢奇眼睁睁看着李副将被几人围住,此刻他再也不敢相信什么劳军的鬼话了。
“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啊!”他握着马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喃喃道,“想不到,我跟随陛下这许多年,竟是个这样的下场!”
可是昊安城中还有几百口虢家家眷,还有虢皇后、太子……虢矢奇拨转马头,依然存了最后一丝侥幸,遥遥看着李副将与詹佑光对骂。
直到两边动起手来,李副将被挑于马下,虢矢奇才彻底绝望。
“回去!”他沉声道,一抽马臀。
詹佑光吩咐绑了李副将,一转头,却发现身边一匹马飞也似地向对面冲去。马上那人未穿铠甲,只穿了寻常锦袍,背上的衣服已渗出斑斑血迹。
“王爷!”詹佑光大惊,顾不得许多,打马就要跟上。
明烨没有回头,只做了个决然制止的手势。
詹佑光不得不勒住马缰绳,眼睁睁看着他绝尘而去。
明烨心急如焚。
随军医官用了麻沸散后,他便昏昏沉沉睡去,直到日头高照,才缓缓醒来。
余玥正拿着巾帕给他擦脸,显然从未伺候过人,笨手笨脚的。
小聂对她的敌意似乎轻了一些,虽然还是一副“你老实点我正在监视你”的样子。
中军帐外正吹着号角,而且这个不是集结的号角,而是集结完毕后,要求众兵士禁止喧哗的号角。
明烨的头脑还是昏沉沉的,他勉强坐起,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为何集结队伍?”
余玥忙扶着他,帐门口的守兵进来回话:“禀王爷,詹将军一大早吩咐,要龙骑兵集结好队伍,等王爷一醒,就准备发兵。”
“发兵?”明烨昏沉沉的头脑立刻警醒,“詹佑光何在?”
“方才营门口有敌来犯,詹将军出营迎敌了。”
明烨蓦然起身,因为头太急,头晕打了个趔趄:“哪里来的敌人?”
守兵看王爷着急,顿时有些结巴:“是……是……是西征军营的……”
“荒唐!同为我大晋军队,怎可当做敌人!”明烨惊道。
余玥忙道:“昨晚的刺客所用的箭矢,是白雕羽箭。詹将军说,只有虢家府兵才用这种箭。”
“所以就把西征军当成了敌人?愚蠢之极!”明烨大怒,急冲冲往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