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大帅可知,为何龙骑兵会与李副将生出龌蹉?”
“昨夜有刺客假扮虢家府兵,偷袭龙骑兵营,所以才造成部下的误会。本王已将刺客捉拿,知大帅清白。然而龙骑兵营中仍有谣言。今日虢大帅与本王携手回营,正好让谣言不攻自破。”
“龙骑兵戍卫京畿,可上达天听,这样的谣言传到陛下耳中,对虢大帅十分不利。虢大帅想过没有,就算你今天回了西征军营,明日又该如何?”
明日又该如何?难道真的起兵造反?那昊安城中的家眷、虢皇后、太子又会怎样?
虢矢奇额头冒出细汗。
自己实在不必如此着急。算算日子,虢皇后应该已经成了。几天以后,胜利一定在自己这边!自己只需与静安王虚与委蛇,再拖延几天。
可是,如果现在与朝廷撕破脸,就会功亏一篑!
这一生,总有几次走到危险的十字路口,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谋略,他都拼了过来。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紧紧握住马缰绳,满是皱纹的脸绽出一个微笑:“老夫依了王爷便是!”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虢矢奇领回李副将,詹佑光给虢矢奇赔礼道歉。明烨作势要处罚詹佑光,被虢矢奇劝住,不了了之。
接着两人又商讨了行军路线和日程安排,虢矢奇出奇地配合,估计五日内便可返回昊安。
明烨原以为还有一番嘴仗要打,没想到虢矢奇言听计从,不由得十分奇怪。
西征军拖延行军,就是想将太子换出来,可是眼下虢矢奇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只一味点头,莫非他有了别的法子?
甚至连明烨胡扯的冒充虢家府兵的刺客,他也不闻不问,不得不说,有些不合常理了。
明烨旁敲侧击,可是虢矢奇十分狡猾,只唯唯诺诺,态度恭谨,什么也不提。旁人看来,这是西征军对静安王的尊敬,对朝廷的服从,但明烨却深知,虢矢奇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把劳军的物资交给虢矢奇带走后,明烨坐在案前,苦苦思索。
余玥连忙找来医官,给他重新包扎上药。
詹佑光小心翼翼走进来,嚅嗫道:“王爷,末将……太急躁了。”
明烨扫了他一眼:“心浮气躁,是领兵大忌。好好反思反思。”顿了顿又道:“将昨晚的突袭细细禀来。”
詹佑光虽然在此事上急躁,其实是个颇为细致之人,他早就吩咐兵士整理打扫,搜集对方遗留的物件。此刻被静安王问到,已是胸有成竹。
“禀王爷,昨晚大约二更天,中军大帐附近突然响起火光和杀声,末将立刻带人前去增援。”
“来的刺客大约有二十余人,均身着黑衣,黑巾蒙面,武功十分高强,折损了我们不少弟兄。后来架不住我们人多,他们又始终冲不进中军大帐,便打着呼哨撤走了。”
“这帮人轻功了得,末将惭愧,未能将其拿下,只缴获了几件兵器。”
“另外树林中,也出现了一批刺客惊扰王爷,他们放的箭已被末将搜来,这一只是从王爷肩头取出的,两种箭有些不同,现都在此处,请王爷过目。”
明烨拿过树林里搜集来的白雕羽箭,只看了看就掷到一旁:“果然是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