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却不太在意：“多亏了这道伤，才教我下定了决心，去拉拢弘文帝。不然现在早被虢太后嚼碎了。”

她嫣然一笑：“姿色是最低级的武器。你放心，弘文帝沉迷的，不是我这张脸。”

她把话挑明了，余玥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要提防喜儿。”

瑾妃无所谓地笑笑：“我与她，早就相看两厌。可是，要在这晋宫生存下去，不得不绑在一起。”

她继续慢慢地梳理长发：“喜儿，有些把柄在我手上，所以不敢公然挑衅。可是她暗地里，总是想着恶心恶心我。”

“我呢，到底是前朝太妃的身份，如果不是喜儿顶了个僖贵人的名号，皇帝怎么方便来嫣栖苑呢？”

她的脸上，全无愧色，似乎侍奉了太武帝，再侍奉弘文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人各有志。瑾妃愿意将身体利用到极致，余玥也无意去评判这种做法。

因为她心里有更紧要的事。

“姨母，我今天来，是想求你，帮我救一个人。”

瑾妃停下手里的梳子，“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好像怕眼角出现皱纹，又赶紧拿手指抚了抚眼角。

“小妮子，我还以为，你恨死了我，再也不肯回来见我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当初也真是这么想的。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为了他，竟然也懂得低头了。”

“……姨母知道我想救谁了？”

“当然！唉，你们两个啊，一会子你救我，一会子我救你的，纠缠不休，我在边上看着，倒是有趣得紧。”

余玥默然片刻，走上前去，从瑾妃手中接过梳子，替她慢慢梳理长发。

瑾妃点头微笑：“不错，晓得讨好人了，不是以前的臭脾气了。唉，如果晚一点送你来晋国，也许会好一些。”

她立刻又摇头否定：“不，我说错了，你这变化，不是年龄增长的缘故。到底还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成长。”

她从镜子里不甚清楚地看着余玥：“你说吧，姨母听着呢。”

余玥声音沉静：“听说静安王下了诏狱，秋后问斩。姨母在弘文帝面前说得上话，可否求情，赦免静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