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明烨笑了,“不过是旧伤,不小心裂开了而已,不打紧的。”
“出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打紧?伤在哪儿?我看看……”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余玥便伸手往他身上摸去。
明烨微微向后闪开,嘴上却笑道:“你休想趁机轻薄于我。”
余玥停了手,突然就明白了。
“我身上冷,所以,你运起内力,强行使身体发热,让我暖和?你怎么这么傻,这样运功发热,对身体损耗极大的!”
“这点损耗算什么。”明烨毫不在意。
“你还受了伤!”
“今早上混进宫来时,被一个侍卫认出,那人想立头功,悄悄在背后砍了一刀……不,不妨事,我闪得快,只伤到肩膀……”
“我给你包扎!”余玥挣扎着起身,“你这样运功发热,血流像江河奔腾,什么伤口都会裂开!”
余玥不敢升火,摸黑从内衣上撕下布条。
“是这边肩膀吗?别动,痛也别喊,我会扎紧一点,先止住血……”
明烨轻轻“唔”了一声,任由她包扎伤口,披上衣服,果然默不作声。
“唉,可惜你这倾国倾城貌啊,又多了一道疤痕!对了,小聂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明烨闷笑一声,抓起她一只手:“本来我计划得很好,已经疏通了一切关键,只要在嫣栖苑找到你,便可带你离开。谁知,白日里在嫣栖苑找了好几转,都不见你的影子。”
“眼看已到掌灯时分,我正在奇怪,便见僖贵人房中抬出一个大木桶,并且,木桶加了盖子,仆妇们用粗麻绳将桶捆得结结实实,用推车推了出去。”
“这样的木桶,正好装一个人出去。我心中一动,便暗中跟上,还好来得及。你呀你,是自己钻进去的,还是被那僖贵人塞进去的?”
“我本来以为,有僖贵人帮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出去。谁知……”
“僖贵人。”明烨吻着她的手指,声音低沉,“我差一点就失去你。”
“你还没有告诉我,小聂呢?他是用赦令救你出来的吗?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说到赦令,你是怎么拿到的?我是谋逆的重犯,进了‘瀣’字号牢房,本来,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个……那个赦令……”余玥突然想起弘文帝的手,一寸一寸,从她的腰一直摸到胸口,还用力揉捏了几把……
她心中一阵恶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绝不愿意将当时的情形说出口,只敷衍道:“总之,弘文帝很蠢,我骗他写了个没名字的空白赦令,后来补填上你的名字。”
明烨慢慢握紧了她的手:“你的内功,又是如何散的?”
“是海泓子,他给我吃了一种药……唉,我上了他的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恨我,要散去我的内功。”
“海泓子,一向是皇帝的走狗。”明烨的声音又慢,又低,又阴冷,“凡是皇帝想要的,他用尽诡计,也要办到。弘文帝本就荒淫,他当然投其所好……”
他突然将余玥一把抱住,抱得如此之紧,几乎勒得余玥透不过气来。
“小鱼儿,我……”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本来以为……赶走你,你就会好好地……竟是我太天真了……海泓子和弘文帝这两只狗贼……小鱼儿,不要紧的,这……这不算什么……我会珍惜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