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

余玥低下头去，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冷意。

真是可笑。

一个称呼又能代表什么呢？

然而慕容光不这么想。

这个称呼，仿佛能将他们之间的坚冰打破，仿佛能唤起逝去的美好青春。

他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余玥面前，握住她的双肩，声音恳切：“阿玥，我们还是回到从前，好不好?”

余玥抬起头：“我刚刚求你的事，你还没有答应我。”

慕容光脸上的喜色慢慢凝固。

“你来找我，只是为这件事吗?”

“是。”

“分开这么久，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

“……没有。”

慕容光松开她的肩膀。

他面上的喜色完全消散，一张脸忽然就拉了下来，语气也立刻变得冰冷。

“我以为，你在外面这么长的时间，总会学聪明一点，知道求人该有一个什么样子。”他回转身，慢慢坐到椅子上，斜斜地靠着扶手，嘴角上翘，却并无丝毫笑意。

“你以为，我凭什么答应你？”

余玥心头一沉。

她努力压下情绪上的不适，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来调整脸上的表情，终于调整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光哥，我们两个妇孺呆在军中，没有丝毫用处，反而拖累大军行程。不如就在我们在此地住下，等到……等到陛下凯旋之时，再相见不迟。”

说完这话，余玥心中竟感到一丝无奈和凄凉。

慕容光轻哼一声：“你学得很快，这个样子，倒有些上路了。”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勾了勾食指：“过来。”

余玥迟疑了片刻。

慕容光立刻板起了脸。

余玥只得一步步走上前去。

慕容光伸手来拉她。

余玥下意识地一闪，慕容光的手拉了个空。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以一种可笑的姿态僵硬着，坚持着，迟迟不肯收回。

余玥望着那只手。

她不用去看慕容光的眼睛，也知道，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怎样黑暗又灼热的光。

她可以选择转身，甩手退出。以慕容光的自尊、自傲与自负，断不会伸手阻拦，然而她的母亲，这只能一天比一天病重，得不到休养与治疗。

这就是慕容光。明明要强迫一个人，偏偏还要做得，仿佛是这个人自己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