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女官可否暂且稍等,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与钱女官说。”朱祁钰一边说,一边客气地将汪女官请出去,“来人,带汪女官到前厅喝茶。”
也所幸是汪女官,她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便沉默地点点头,然后跟着郕王府的下人去了。临出门时,钱嘉玥听到汪女官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声。
“钰儿,你这是做什么!”吴太妃也在屋内,看着汪女官就这么离去了,她意外之余,倒更觉得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因而,不免更加紧张,似乎朱祁钰和钱嘉玥单独待一会儿,便会有性命之忧。
“母妃,孩儿只是与嘉玥单独说几句话,拜托您了。”朱祁钰这会儿无暇与吴太妃争执,许多话当着钱嘉玥的面也说不清楚,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的态度缓和下来,让吴太妃对此事不再那般警惕敏感。
吴太妃看了他们一会儿,见朱祁钰虽然语气柔和,但其实态度却十分强硬,并没有商量的余地,便也只好妥协,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却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嘉玥,我听说,祖母去世前,曾许诺你日后可以出宫,婚嫁由自己做主,即便是钱大人和钱夫人,也不许干涉,此事是否属实?”朱祁钰迫不及待地向钱嘉玥求证,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此时此刻,他急于获得一个他所期望的答案。
“王爷说笑了,”钱嘉玥的余光瞥见门口处,吴太妃的衣摆露出了一个角,知道她并没真的离开,便客套且疏离地笑着,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朱祁钰的说法,“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有幸在清宁宫服侍了太皇太后一段时日,又未作出什么大的贡献,何德何能有此殊荣呢?这怕是有些无聊之人随口胡说,以讹传讹罢了。”
“是吗?”朱祁钰表示了他的怀疑,显然,他并不相信钱嘉玥此时所言。
“王爷,就算尊贵如皇上,如王爷您,嫁娶之事亦不得自由,更何况奴婢这般卑微如草芥之人呢?”钱嘉玥继续说,她浅浅一笑,说得底气十足,丝毫不见作假。
这么一说,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以至于朱祁钰虽然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先前皇兄已经下了旨,说祖母过世前,特地说起过我的婚事,为了完成祖母遗愿,过了年之后,便要开始择选王妃,嘉玥,你……”朱祁钰的眼底闪烁着期冀的光芒。
“是吗?那奴婢要先预祝王爷觅得贤妻了,”没等朱祁钰说完,钱嘉玥已然开口打断,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并且怎么看都是发自内心地替朱祁钰高兴,“王爷定要择选一位品貌皆佳的王妃才是啊。”
“你……此话当真?”朱祁钰看着钱嘉玥,神情之中还带着些不敢置信。
“当然!”仿佛担心朱祁钰不相信,钱嘉玥一边回答,还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