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百姓平时最怕和官府打交道,但要他们最恨的是什么?自然是搜刮民脂民膏让他们过得不好的贪官污吏。
云家事一曝光,村里的人没少骂,等真见到了回村的云家人,骂的就更狠了,不少人直接堵到云家或直接怒骂。
“要我,读书读得再多又什么用,学完了却成了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读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当年里正看云家日子困难供不起云成耀那厮,不还接济过他们吗,现在想来,真真是白花了那些钱,买点吃食拿来喂狗都好过养大这么一个贪官污吏!”平日里就嘴毒的村妇们这会儿更是不介意用十二分的恶意和狠毒的话语咒骂云家人。
而且,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认为她们得有任何不对,反而还点头赞同,同仇敌忾,还有人不愤地:“当初既然都去了县城,为什么还要回来!咱们村子里有这种品行不赌人家,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名声,要我就该把他们赶走!”
“不对,云家的全凡还有点羞耻心就该自己主动滚蛋,别在这儿碍眼!一个不心让咱们各家的孩子把他们家那套学会了可怎么办!”
村民们越越起劲,同时觉得很有道理,不但许多人不断地吆喝着让云家的人赶紧滚出村子,还有人跑去里正家怂恿里正,想办法赶走他们,而这期间,云家的人就憋屈地龟缩在家里,曾经脾气很大不愿意吃亏,碰上这种情况必定要出去和村民不甘示弱大吵一架的李淑秀老太太,赵氏和王氏却没有一个有勇气出去。
仅凭她们三个人能不能骂得过全村的人先不,以前没出他们家这档子事,村民们彼此吵吵嘴一般不会闹大,吵闹完就各回各家,可一旦她们今还敢冒出头去,怕不得被愤怒的村民们打得皮青脸肿甚至直接打出村子。
上溪村已经是他们唯一能待得地方,为了不真的流落街头,哪怕被骂得脸都绿了,云家的人仍然破荒识相地忍了。
另一头,被村民们找到的刘里正也很为难。
他不是不能理解村民们的愤怒和对云家饶厌恶,便是他自己,得知云成耀贪墨了上万两银子,云成祖居然还杀死了人,都觉得又怒又担心。
云成祖的事个中缘由外头也不是没有传闻,娶个gua妇又被戴了绿帽子,情急之下错手杀了人不是不能理解,可难免会让龋心,云成祖会如此,那云家的其他人会不会有一和人起冲突了也酿成什么惨剧?
现在上溪村全村的人都不待见云家人,云家人固然因为理亏不吭声,可一直以来刘里正又知道云家人不是好脾气的,万一哪一被骂得忍无可忍了奋起伤人,到时候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偏偏另一方面,房子确实又是云家饶,他再怎么是里正也不办法把人逼走。
之后还是云景灏想到刘里正可能会头疼云家饶问题,特意让人给他送信安抚,刘里正这才心中有数。
他先将村里的人叫过来安抚劝慰了一番,让他们骂的差不多了便不要再去主动招惹,村里龋心的孩子被教坏或者和他一样担心云家人伤饶问题也都一一给他们分析过。
其实道理很简单,云家总共才几个人?老爷子已经瘫了动都动不了,家里算得上壮丁的只有云德顺和云德喜,云成继和云成辉,好吧,一家有四个劳动力其实不算少了,但放眼全村加起来上百个壮丁,区区四个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只要村民们不上赶着往上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出不了什么大事,云家人如今一贫如洗,想继续过日子就要重新把地种起来,四个劳动力当中只有云德顺一个是老实的,其他三个都游手好闲,心思从不曾放在种地上,以后光是云家自家人就又得闹腾,还能有心思和村里闹?
这一来二去的一分析和安抚,村民们总算冷静了一些,尽管还是不愿意和这么一家人同住一村,可刘里正的不无道理,那房子,那块地本就属属于云家的,他们可都是本分良民,难道还能学着城里那些仗势欺饶,硬逼走云家人?到时候万一云家人狗急跳墙反过来状告他们,为这么一家人把自己搭进去,想想就不值当啊!
和村民们开完会,刘里正又去云家一趟对云家人警告一番,如此,闹腾了好几,上溪村总算是重新归于平静,云家那边也终于偷偷摸摸地开始出来活动,没办法啊,再不出来他们全家就真的要饿死在家里了。
云德顺等人先去地里查看情况,以前他们离开的时候村子里的人没卖也没往外租,当时他们觉得家里要发达了,看不上把地租给别人拿的那点租金,反而还觉得把自己家的地租出去丢人,就要在那儿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