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来之时,本想着叫来童月一同来看看三弟的病是否好些了的;刚走到她的房门口,却瞧见了三个小巧的灯笼,做得很别致;不是平日里见着的样子,一个是含苞水芙蓉状,水红色;一个是含苞细长花瓣状,淡黄色;还有一个含苞夕颜花状,深红色;虽谈不上做工精良,但对于糊弄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了。刘义符欣喜不已,最是喜欢那个水红色荷花灯笼;自上次害得童月溺水之后,做灯笼这件事情再没被自己提起了,没想到她还能记得;想到这里,站起来在门外叫了童月两声。却是没有回话;刘义符想着兴许是昨日在三弟那里累坏了,晚间又做了灯笼;就让她多睡会儿。便拿起三个小灯笼打算先出去炫耀溜达一番;未曾想刚拿起灯笼,就见落下了一张纸来。刘义符好奇;捡起来看了才知道,这是童月写给自己的信呢!这三个灯笼也是给自己三兄弟的。
刘义符这才恍悟,童月不是已经离开了吧?方才折回身推开了童月的房门,却见里面收拾整齐,有关她的东西是一点也未见得。便惶急慌忙地寻了出来。
听得刘义隆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又气愤又难过;却又无处发泄,对着已经进了书院的刘义隆叫道:“她也没讲要走的。莫不是你昨日给她气受了?!”
刘义隆的脚步一顿;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向里走了去。
刘义符也知道自己这是没事找事呢,童月要跟着袁姨娘走的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不过心中实在是堵得慌。踢着步子不情不愿地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走进院子只觉比往日冷清了许多,其实童月并不是热闹的孩子,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突出;不过人都是这样,若是自己在意的东西或人没了走了;就会觉得世界空旷了许多;就是再多的热闹也填补不了的。平日里的丫头多是顺从自己惯了,哪个下人会跟自己讲道理;独童月敢跟自己讲道理,还能讲得让自己心服口服。刘义符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倒在床上,抬眼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三个小灯笼。一骨碌地爬起来,拿起其中一个就想扯烂了去。可心思上去了,动作却是不愿意跟上了。最后还是怏怏地放下了灯笼,像蔫了的白菜般转身继续躺着。“齐童月!待你回来试试!看本公子还给你好脸色不成?非得饿着你,冻着你,吓着你!”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奶娘钱嬷嬷在外头唤道:“公子。老奴刚从夫人那里回来;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公子。”
“好消息”三个字一出,刘义符顿时精神百倍,蹦起来直接冲向了门口,高声问道:“是齐童月那丫头回来了?”
钱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摇摇头道:“哎哟!可比这消息好了一百倍了。”
刘义符垂头丧气;又转身躺会了床上。“奶娘我再睡会儿,午膳我不用了。”
钱嬷嬷跟着走了进来,来到床边;着急道:“可不行了!夫人急着找你呢!得赶紧起来,老奴让素丫头进来给你换件衣衫,搭理下头发,赶紧了去。”
刘义符充耳不闻,抬着毯子就盖住自己的头脸。闷声道:“我不去,就跟娘亲说我不舒服呢!想多休息会儿。”
“那哪成哟!夫人非得又找个大夫来看,又得给你开药,吃上几十剂药不可。”
刘义符忍不住悲叹了一声。只得将头露出来,问道:“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