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妫倒是对他盯得面色一红,他说得认真,她听得真切;二人倒真不像是在唱戏给眼前的公主听,却是在互诉衷肠一般。
刘兴弟听着一个堂堂的皇帝,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气得心一阵乱跳,却又不好发作。
“再者,长姐也曾经告诉朕,莫要忘记了我们是如何从贫苦走向现在的,要懂得忆苦思甜,不忘记初心。”说着一边搂过齐妫的肩头。
不要演得这样不顾大体吗?齐妫脖子僵硬了一下,哪知刘义隆直接下力气,将她脖子搂了过来。
“朕就是因为想着长姐的话,便是要对皇后好,不忘初心。”刘义隆说得情深意切,实在叫人看着这场面就受不住了。
刘兴弟看着他们竟然在自己跟前这般亲昵,当真是连都自己都不放在眼里。
“拜见皇上。”门口迈进了一个人,身穿水蓝色襦裙,身姿窈窕,面带微笑,身后跟着启儿,手里又是端着一个食盒。
又来了!齐妫看了一眼刘兴弟,这一定是她授意的,今日就是让刘义隆如何也是不能拒绝的。
“参见皇后娘娘,公主。”潘惠儿笑得甜美,碧玉年华,当真肌肤如玉,眉眼似画;放在平常人眼里,心动那便是理所当然的。
但落在刘义隆眼里,却好似阅尽千帆一般的平静;他心中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夏日阳光下,那个笑颜明媚的小女孩给他的最初的温暖。
“臣妾这里特地炖了大半日的骨头汤,对着皇上的伤势,最是有好处了。”潘惠儿巧笑着,示意启儿将食盒放在桌上。
刘兴弟坐在对面的小几前含笑道:“是啊!这潘美人最是用心,平日在这后宫,也是帮衬着我;又想着皇上伤势严重,成日里与我说,她心中焦虑,却又不敢来见皇上,今日这不,我好说歹说的,她才愿意来了。”
潘惠儿顿时脸红,羞赧一笑。“臣妾是想着皇上国事繁忙,臣妾来了,反而厌烦了,便是不敢来了。”
“皇上,这也是潘美人的一片心意;她心心念念的,便是想着你能吃上一口她亲手顿的汤,别无他意。”刘兴弟趁热打铁地道:“这潘美人的厨艺确实是不错的,放眼这后宫,当真是无人能比。以后皇上这调理身子的事情,便是由潘美人负责了便好。”
刘义隆闻了闻那股香味,确实是不错,点头笑道:“难得潘美人一片心意,那朕也是将它吃了下去。”
那潘美人心中一喜,拿眼去瞧齐妫的表情,却见她面上平静异常,并未觉得有任何的不适。
刘兴弟却是惊喜:这难得的第一次,他在齐妫的面前愿意接受了其他女子的好意了去。
却不想刘义隆转头温柔地看着齐妫,轻声道:“皇后,朕的手不领边,你喂我可好?”
那潘美人伸手至半空中,呆呆地看着齐妫笑得明艳地端起桌上的小碗骨头汤,舀了一调羹,递到他的嘴边,旁若无人地凝视着他。
刘义隆张嘴吃了一口,笑道:“还是皇后喂朕最是舒服,拿捏到位。”
刘兴弟本意是杀一杀齐妫这不将旁人放在眼里的气焰,却不想这本是潘美人献汤的一见好事,这好处却白白叫旁边的皇后得了去,心中顿时一凉。
那齐妫却是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目光含笑。“皇上,这汤的味道如何?”你们既是要他雨露均沾,那我偏要让他独宠于我!能赖我何?
刘义隆抿了一口汤,细细回味着,轻声道:“朕倒是更喜欢皇后喂朕,比这汤还要甜了去。”
齐妫就恨不能当场哈哈大笑,今天这家伙配合得很好嘛!
此话一出,坐在那里的刘兴弟与站在刘义隆跟前的潘惠儿,脸都黑了!这个辛辛苦苦炖汤的,倒是还比不得她一个坐在这里空捡去便宜的人?
“哎呀!”齐妫突然喊了一声,手上的碗翻了下去,落得她身上手上,全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