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着,我会在这里待上许多年,等到有一日,我嫁出去了为止,亦或是我嫁出去了,也不会离开这里。”齐妫低声絮絮叨叨地道:“我也未曾想过,竟然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离开我,包括曾经在这里耍过无赖的庐陵王……”
说起庐陵王,这一直是在刘义康心中的一个梗,当年传闻西上时,明明父皇是将她指配给庐陵王的,后来也一直中意他二人在一起,甚至听闻庐陵王曾来到她的住处提亲了,却不想最后怎么会嫁给了宜都王,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叫刘义康着实地想了许久;因为在当时除却太子,庐陵王绝对是眼前的她最好的人选,无论是在品貌还是在地位上,他都要胜皇兄一筹。“臣弟听闻,当年二哥也是……”
齐妫吃了点小酒,已是有些糊涂了,道:“我还忘记问你了!王妃呢?如何未跟你一同前来了?”
刘义康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了去。他现在与谢仪琳根本就是各自为政,做什么事情都不相干的;二人倒是肉落得清闲,谢仪琳每日操练兵将,偶尔出去威风一下,也算是为民除害,也不做那等有违道德的事情;而刘义康呢,前段时间去了一次荆州,也并未带上她,美其名曰是不肯叫她旅途劳顿,实则是各自放飞;这次回来之后,竟然发现二人没来由的,竟然相敬如宾起来,顿时对方都舒了一口气,反正是假意婚姻,实在是没必要做得那么真,当下笑道:“我们,不相干的。”
齐妫酒醒,抬眸看着他。“什么叫不相干?夫妻二人能有不相干的时候吗?”
“我们,实在是不合适的。”“不合适那当初答应成亲又是为何?”齐妫唠唠叨叨地道:“既是成亲了,就应该好好待她,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
我为何哪里都没觉得她好了?那架势,放在自己身上都吃不消了!刘义康心道,面上却是点头。“皇嫂说的是。”
“娘娘,日落了,皇上该等着你用膳了,早些回去罢。”站在一旁的苗禾已经催促四五遍了,可皇后就是这样磨磨蹭蹭的,叫人干着急。
这倒是冤枉齐妫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听见苗禾在说什么。
所以,当刘义隆带着刘能亲自踏进这院子的时候,看着灯光下的情景,整个人都蒙了。
苗禾吓一跳,赶紧附在齐妫耳边说了句。
齐妫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他面色沉静,漆黑的夜里,他的脸就跟那黑夜一样黑,齐妫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接着酒意便上前一把挽住他胳膊,笑嘻嘻道:“皇上,来,喝一盅酒罢。”
刘义隆宛如泰山般地站在原地,任她如何拉扯,偏是稳稳当当地站立还那里。
刘义康闻声赶紧上前去施礼,道:“皇兄,我们实乃巧遇,事先并未有约。”
刘义隆依旧是那样的神色,仿佛就是一尊雕塑一般。
刘义康顿时发觉事态的严重性了,但偏就这时齐妫早已有些心思不在状态的模样,解释也不过是他单方面的口干舌燥而已。“皇兄,你也要相信皇嫂的为人。”
齐妫眯着眼睛转头认真地看着他,笑道:“义隆,吃不吃酒?”说完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了。
“回去!”刘义隆折身,留给刘义康一个面无表情的脸,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去。
齐妫被他几乎拖拽着向前走去,动作粗暴得恨不能将眼前的女子毒打一顿他才甘心一般。
苗禾看着这架势,上前帮忙也不好,不帮忙好像也不好。只得跟在后面是不是地拉扯一下。
被他这般拖拽的某人本就步子不稳,哪里跟得上啊!倒是像极了他手中的猎物一般。
实在是气急的他,伸手便将她一把捞起,抗在了肩上,出门扔进了车内。
齐妫被他折腾得酒都醒了大半,实则也并未饮多少酒,实在是近来想到要回宫,心中郁郁的,所以才给自己放开了规定。
“你现在是长进了,学着跟王爷吃酒了?”看着瘫软在他怀里的齐妫,忍不住便在她的手背上拧了一下,真是咬牙切齿。
齐妫嘿嘿地笑了一会儿。“义隆,我不想回宫,我也不想争宠。”
刘义隆愣了半晌不曾言语。
“你爱我便是爱我,你不爱我了,我更不会去争。”齐妫借着酒意,窝在他的怀里,说着自己的心思。“但你瞧这后宫,哪里都是你争我抢的,我是想大方地来一句:我不要了!给你罢。可我又舍不得。”
刘义隆伸手将她的身子盘了盘,叫她软成一滩泥一般的身子舒服些,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