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我去求大哥吧,你别去了,我不能叫他们欺负你,羞辱你!”二六抬起衣袖胡乱的擦掉眼泪,眼神坚定的望着凌罗。
“对,二姐,我也去,他们要是不放娘,我就用王二四家菜刀给自己一刀,站在院子里大喊,他要杀人!谁也不会相信我一个小女孩敢给自己一刀,一定会以为,是王二四所为!”二七言语神色激动,却在眸光里闪烁出不寻常的淡定,较之同龄孩子,要伶俐的多,狠的多。
凌罗望向二七,心下一颤。怎样的生活将一个四岁的小女孩逼成了如此。
为叫二人不那么害怕,凌罗扯唇淡淡的一笑回以安抚,蹲下身将二六二七搂进怀里,低声道“老老实等我,我会保护好你们,保护好娘,保护好自己。”
之后,凌罗带人去了唐家,并未惊扰唐隐,而是悄悄将二五二六连带乖乖托付给了宋妈,自己则转身回了北荒山。
不过去之间,为不暴露行踪,凌罗在屋内点了盏蜡烛,装作屋内有人的样子。
乖乖一向粘着凌罗,今日却并未哭着喊着跟着凌罗,只在门缝里瞧着凌罗远去,身影俨然一座冰山,一双蓝色眸子隐在暗处,放出的眼神不再那么纯澈,反倒因为这层湛蓝,加深了他身上的寒意,如阴云遮盖下,一弯冷月。
他喉结微滚,夜色下,目送凌罗远去的方向,直到凌罗的背影消失,小声的念了句“萝卜。”
……
此刻,柳如云已经坐着马车从柳家出发,为不叫柳家发现,她将春来打扮了一番留在家中,假扮她躺在床上,紧闭门户。声称自身癸水来了犯困,早早歇下了,谁都莫要打扰。
而柳如云,则叫家臣赶着马车,朝着唐隐家进发。
今日她穿了一身娇粉的衣裙,从头到脚无不打扮的花枝招展,乍一看如牡丹成精一样艳丽。
她的身上涂着二斤厚的香粉,呛得赶车车夫与马皆连连打喷嚏。
柳如云手中还有一包媚药,那是她为了唐隐准备的。
只要她能与唐隐合欢,此后她就声称自己与唐隐是夫妻关系,而王二五是勾引唐隐的下贱货,人人得而诛之。
至于她与唐隐的一言婚约,本是柳员外宴请唐隐时,随意提的一嘴,却也被唐隐敬酒自罚,果断拒绝了。可柳如云不死心,她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男人,也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却只客套的行礼后,再也不多看她一眼。
她是柳家嫡女,高高在上,在纯县只手遮天。她喜欢唐隐,唐隐就得接受这份厚爱,否则,就是不识抬举。
所以她认为唐隐是她的,那唐隐必然就得是她的,即便唐隐不同意也不行,只要她喜欢,就足够了。
而那些接近唐隐的莺莺燕燕,富庶嫡女也好,农家村女也罢,都得死。
尤其是王二五,一个农女凭什么可以跟她抢?不,她没资格跟她抢,只不过是觊觎唐隐罢了,但她是农女,任凭谁都可以多看唐隐一眼,可就是她没资格,看半眼都不行。
马车朝着清水村驶近,柳如云将手心的媚药紧紧攥住,脸上已是春意荡漾。
唐隐,等我。我的第一夜,就要恩赐给你了。
……
凌罗从北荒山用乾坤葫芦装了几匹狼下来,转身回家。
第一个,王二有与田氏。
凌罗到了家,脱下小褂在门口装了一包石头,之后,见王二有家的灯亮着,确定二人在家,便佯装对着自家大喊“二六二七,快看,我在山上挖着金子了!娘有救了,快出来啊!”
直到听到王二有家的门吱呀一声响,凌罗假装捂着怀里的石头往屋跑,为了逼真,还将小刀打造的假唤仙簪裹了些潮湿的泥土丢在了大门口,这才偷偷摸摸的快步朝着屋内奔去。
王二有夫妇听到这话,瞬间坐不住了,贴着墙根走来,蹲到大门口,朝着屋内窥望。
原本二人还不相信凌罗的话,却见凌罗进屋不久,屋内烛火已经灭了,而门窗也被关严了。
这就有点令人遐想了,难不成那王二五真在北荒山挖到金子了?
也保不齐啊,毕竟北荒山可是有墓,没准是有金器的下葬品。
二人对视一眼,心意一致,一块朝着凌罗家当院匍匐。
而王二有爬到一半,却被尖锐的东西扎到了手,嘶哈一声拾起那东西,险险一怒之下丢出去,却打眼一瞅,竟然是一只发簪的形状。
原本在山上,楚断与凌罗争抢簪子的时候,王二有夫妇也没看清唤仙簪的模样,所以他们认不出唤仙簪。
现在再一看,地上这簪子虽裹着泥巴,可内中却有金光闪烁出来,顿时骇了一大跳,伸手去扯身边田氏的裤腰,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田氏被扯得不耐烦,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王二有手上的发簪没有泥泞包裹的地方,正有金灿灿的光展露出来。
田氏大喜,一把夺过簪子,搁在裤腰上擦了干净,捏着簪子细细端瞧。
簪子是小刀用鎏金打造的,外表就是金子,内中却是铁,所以光看外边,与金簪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