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虽见过金子不多,却在柳如云身上见过几次,这成色与做工一看就是金子准没跑了!
毕竟要是鎏金的发簪,谁也不会将做工做的这么细致精巧,白费那个功夫,又卖不上价钱。
确定了那只发簪是金的,二人险险叫出声来。又一齐捂住了对方的嘴。
“看来那王二五,真的挖着金器了!”田氏一把打掉王二有捂在嘴边的手,低声着,却难掩兴奋。
王二五挖到金子了,那就跟她亲自挖到没啥两样,毕竟,王二五好欺负,一顿揍,就能将那些金子都抢过来!再不行就是恐吓威胁,反正她有的是招式,身后又有柳如云这个大树,实在不行就叫人强暴了王二五,王二五要还是不同意将金子交出来,就再奸一遍,保管她乖乖听话。
王二有与田氏想法一致,于是二人不再等待,警惕的朝着当院四周观察了一圈,夜黑风高,没人经过,于是急不可耐的冲进了屋。
二人费了些力气将屋门打开,一进屋,就是两眼一抹黑,伸手不见五指。
屋内没着灯,二人估摸着王二五与二六二七的具体位置应该是里屋,二人便蹲在灶坑下,偷摸趴在里屋门口听声。
却听了多时,未闻有声。
田氏有点蹲不住了,她惦记着凌罗手里那些个金子啊,难道刚刚凌罗进来后,就顺着什么地方溜走了?
王二有也着实困惑,这屋内怎么好像没人啊,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半天后,二人低声商议不能再等了,万一再来人,可就不好对付了。
“那咋办?现在要是冲进里屋,那三个人还不得喊?”田氏瞪了王二有一眼。
王二有静默无言,田氏等他说话,半天也没等出来,急的掐了王二有一把“你倒是给个主意!”
良久,王二有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他们要是死了,是不是就没人喊了?”王二有道。
田氏惊了“你,你还要杀人灭口啊!”
“那王二五怀里指不定都有什么宝贝,光丢在当院的,都是做工好的金簪子,咱们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富贵就擦肩而过了!再者说,咱们有了钱就能进城过日子,离开这破烂地方。而王二五他们,咱们就埋了他们,谁能知道!”
王二有平时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殊不知,越是这样的闷葫芦,为了达成心中欲望,越是能做出些丧心病狂的事。
“你不想要金子?”王二有质问。
田氏犹豫了,她咋不想,做梦都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陈三斤偷汉子换来的衣裳还是绒布的,她不偷汉子,却活的穷的叮当响。
陈三斤偷汉子,却过的不是油光水滑?
她没败坏女人的道德,她只不过是看到自己想要的,顺手杀个人,比陈三斤光彩多了。
所以,她为什么不能做?
在田氏封建腐朽的脑袋里,杀人可比偷人要磊落的多,女人只要守妇道,变成魔鬼都成。
“想想你的衣裳、你的首饰、想想大山日后娶媳妇!”王二有在田氏耳边拱了把火。
田氏紧捏着手心的金簪子,愣了。那金灿灿的簪子晃着眼,迷惑了她的双眼。
王二有说的这些正中田氏下怀,那就……做吧。
饥荒的年头,饿死殍骨能堆成小山,也没人说老天爷的错,她只不过要杀两个人,怎么就错了。
利欲蒙心的时候,人是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的,尤其是从来没有对错之分,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可即便下了决心,田氏还是怕,她捅咕捅咕王二有,声音颤抖道“咋,咋杀啊?”
“我去将外屋门关严实,锁,锁上,别叫他们跑了。然后你,你点蜡,点完蜡找到三口人,先按照大的来,一个一个,掐死。”
二人简单的制定了计划,便分工合作,王二有也心中忐忑,磕磕绊绊的提着两条哆嗦的双腿,跑到外屋门口,将门插死,又摸着窗台边的锁,上了锁,保证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都无法挣脱开门,这才吁了口气,转身倚在门上已是大汗淋漓。
田氏也紧张的要了命,哆哆嗦嗦的摸着蜡台与火折子,颤抖着手,点燃了蜡烛。
蜡烛一瞬间照亮了里屋,凌罗的脸便清晰在二人跟前。
二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瘫,瘫倒在地上,目瞪口呆,一时间动弹不得。
想不到屋内没有二六二七,只有凌罗一人,正坐在门口正当中,刚刚二人说话的时候,距离凌罗的脸,一尺的距离都不到。
只见凌罗正端端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淡然的翘着二郎腿,眼神里,是淡定又狠戾的精光,对着二人挑唇一笑道“来,脚下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