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喝得人仰马翻,屋内没有一点动静,真当他燕北行养了一群废人吗?连这么明显动作都看不出?
燕北行只能可怜燕北城苦守了边疆多年,骁勇善战,却拐不过来前廷里尔虞我诈的弯道。
今日朝廷百官的神色与外面的气是大为不符,不知情的听闻了昨夜有去枪匹马硬闯大殿,知情的听闻了昨夜圣派人查了容亲王在北疆的势力。
于是众纷纭。
这一,是圣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容亲王起了杀心;二,是容亲王欲起兵谋反,前者自然是三太子在朝的旧势力,后者则是新皇登基后顺了燕北行的仕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左相对此事却浑然不知,只是像往常一样一副老者的样子弓着身子,安静地听着各方势力的议论。
所谓半桶水晃荡,对此事毫无之情的仕人有些却大肆议论,左右不过是在朝树立个威信,彰显彰显自己的能耐。
燕北行一身龙袍,格外威严,今日朝时也是一脸的沉重。
他坐下,叹了一口气,“朕昨晚彻夜未眠。”
下面半桶水的先装着老谋深算的样子来了,“陛下是在烦恼那深夜闯入皇宫之人,要来,那到底是何人?”
燕北行抿嘴不语,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朕如今要,那是朕的人。”
那官员做大惊状,“陛下的人夜闯皇宫?”
“是啊,他费劲千方百计来皇宫,给朕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官员正要问,不想有位前些日子才从北疆归来的将军道:“看来臣猜得不错了,陛下。”
那将军眼镜直直的盯着燕北行,好像是想从燕北行那里证明某些事情。
燕北行笑而不答,良久后才回问:“为何当时不?”
“回陛下,当时老臣并未在意此事啊,只当是先帝的人去投靠荣亲王,想着臣与先帝共事多年,虽新皇登基易主,臣到底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北行很能体会这种感觉。
虽江山易主,却念着情分不告发旧人投靠旧主,果然他作为一直不被看好没有势力的王爷而登基,对于很多旧人来,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冲击。
他闭了眼,用一种烦躁的语气道:“下去。”
老将军不是想反,只是不想荣亲王与先皇旧部陷入困境,甚至被赶尽杀绝,此时又觉察荣亲王确有谋反之意,便不再做任何袒护。
于是郑重道:“是军前些日子来了先帝旧部,原担任羽林军统领,是先帝的众心腹的一位。臣念着旧情,劝他不要再来生事,既逃过一劫,便去他乡过过庄稼饶日子,从此不过问南陵国便好,谁知他有要事相告,好赖要与荣亲王见一面,微臣也不好挡着,便应与了。”
到这,燕北行也知道了,为何向来不爱荣华富贵的荣亲王要造反,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换做他也会背水一战,拼个你死我活。
最后燕北行想了想,自己没有容亲王那么英勇,他被杀父时,只是自保了下来,背负着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思自保下来。
果然无情如他,在如此大仇面前,当年还能镇定自若的装病十余年。
也许荣亲王让昭合欢至今无法割舍的,是他的性子了,英勇无畏,只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归。
最后那老将军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北行道:“事到如今,想问什么问吧。”
“为何荣亲王在旧部投靠后会想着谋反?难道先帝旧部告诉了荣亲王一些不可告饶,关于陛下与先帝,甚至是两位已故的皇子之间的联系?”
此话一出,举堂镇静,立即有壤:“你身为将军,如今不报反贼,倒起当今圣,是何居心?”
又有人回应,“你用什么资格来质问当今陛下!”
“陛下本是当年皇位的继承人,不过先帝替陛下执政几年,怎么如今你来反问陛下?”
燕北行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是不当讲的话,朕无可奉告,一切都是诸位看在眼里的,你想什么是什么吧。”
接着他又开口:“奉朕旨意,老将军年迈体弱,不易操劳军事政事,朕许你告老还乡,做个田舍庄稼人。”
这算是最后一点恩赐了。
在明白燕北城谋反是为了复仇后,燕北行没办法赐死老将军,也没办法任其胳膊肘往外拐,这样也算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