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朕当然信你,区区一个苏烈不值得朕大动干戈。”燕北行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但是谎言既然开始,便不得不接二连三的用更多的谎言填补。
“那皇总算能告诉我苏大哥的下落吧?”
燕北行思索了片刻,抱紧了昭合欢哄声道:“苏烈本是暗卫杀手,武功高强,隐匿能力也极高。他既然安全出宫,定是回了自己的去处,他之所以不辞而别也没有联系你,恐怕是为了不打扰你的生活。”
见昭合欢半信半疑,燕北行继续煽风点火:“你如今有了好的归宿,他若真的替你着想,便不该叨扰你。欢儿,别多心了,朕和孩子都需要你,你心心念别的男人,叫朕怎能不气!”
昭合欢嗤笑嗔道:“臣妾不及皇的十万分之一。”三年前他让自己频频失望,何尝不生气?
燕北行又不容拒绝的在她额头烙下一吻:“多谢夫人宽宏大量!为夫必定千万倍补偿。”
昭合欢紧张的望望殿外,察觉丫鬟宫女应当听不到,才算松了一口气:“休要胡袄!”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是亘古不变的,燕北行肯唤她一声夫人,超脱了着皇室的束缚,的确让昭合欢窃喜。
夜间,昭合欢一直不安分的翻来覆去,让本浅眠的燕北行也无了睡意,他睁开一双墨眸静静的看着怀的女人。
女人额前浸湿了细密的汗水,眉头亦紧颦,似在做不好的梦。昭合欢梦到了自己回到江南镇,还是那间破旧寒舍旁边,但是她衣着华丽,身穿凤袍,头顶凤冠,与这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苏烈站在她身后冷冷的望着她,眼眸有失望亦有不甘。
“苏大哥?”昭合欢狐疑的唤了唤他,苏烈却缄默不语。她只得前又开口道:“苏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回了青石镇。”
苏烈冷笑一声:“青石镇?那里早已被燕北行践踏的寸草不生,你当真认为他是要陪你过完此生的人吗?欢儿,不要再被骗了!”
昭合欢愣了愣,她笑了:“不会,北行答应过我,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是昭合欢眼前的苏烈开始流血,他的身蔓裂出许多伤口,整个人都被鲜红的血充斥着,昭合欢眼前也是一片艳丽的红,正如她的凤袍一样靓丽绚烂。
“苏大哥…苏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昭合欢伸出双手想要替他止血,却无事于补,她眼前的苏烈这样倒下,一动不动。
“苏大哥!”昭合欢一声尖叫坐起身子来,才恍然发现原来是一场梦,在刺骨的深秋,她竟然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疲软不堪的坐在床榻。
而一旁侧躺撑着脑袋的燕北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苏大哥?她还是忘不掉这个男人是吗,算是做梦也尽是别的男子的身影。燕北行冷冽的墨眸敛下一层杀意。
他冷声道:“欢儿,你做恶梦了。”
昭合欢缓下心绪,轻声道:“对不起,把你吵醒。”
“为什么会做噩梦?”燕北行只字未提关于苏烈的一个字,他不想和昭合欢二人之间充斥着他的影子。
二人很有默契,皆对苏烈两个字避而不谈。昭合欢重新躺下,主动窝在男人怀,闷声道:“无碍,大概是刚回到这里,不习惯吧。”
这皇宫深墙,燕北行对她宠溺有加,昭合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宫的妃嫔不敢造次,可也正因为如此,昭合欢反倒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
燕北行替她盖好了被子,轻声问:“想家了?朕改日陪你回左相府好吗?”
昭合欢想也没想便摇头:“不好!”
左相府没有任何值得她挂念的地方,想必昭书轻正权倾朝野,得意洋洋,李氏与昭合萱也占了不少光,往日的恩怨情仇她不想再计较,但是并不意味着她看到这群罔顾亲情利益至的人会开心!
“都依你。”
翌日早朝结束,燕北行的御书房地板跪着一个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女人,女人手脚被拷了铁链,消瘦如骨,可是燕北行却不见没有丝毫的同情。
安玲珑望着燕北行的眼眸不知是恨意还是爱慕,但是看不出一丝悔恨之情。这个男人将她搁置在牢半月有余,她从呼风唤雨的太尉嫡女,到富贵雍容的后宫妃嫔,此刻确这个下场。
“安玲珑,你可知罪?”燕北行仍在伏案批阅奏折,从始至终未抬眸看她一眼。
安玲珑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臣妾知罪。”她罪在太低看了昭合欢这条命,才使得她能有一条活路!
“你与罪臣安玉丞可曾派杀手刺杀皇后?” “是。”
“你可曾投毒于皇子公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