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齐翔雕饰的龙椅,坐着身穿龙袍的燕北行,那金龙雕纹与他明黄色长袍的图腾相得益彰。 男人宽身而坐,玉髓扫在眉前,不怒自威。
剑眉下凌厉的眼神扫过眼下俯身而跪的大臣们,广袖轻拂:“众爱卿平身。”
“蓟州知县奏,当地发大水,百姓淹死了很多。此事魏大人前去调查结果如何?可属实情?”
燕北行手边是一封加急奏折,乃蓟州知县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报了灾情的严重性,并且事无巨细记录了损失。
无一例外,纵使这折子声泪俱下,言深意切,可到底,无非是要朝廷拨款罢了。
被称之为魏大饶一位官宦手持木牌从队列之站了出来,朝燕北行深深一鞠躬才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
“回皇的话,老臣赶往蓟州两日,的确是伤亡惨重。不仅如此,粮仓,麦田皆被水灾祸害的无一收成。百姓们衣不蔽体,房不遮雨,温饱不存,更别提重建家园!现如今大多是伤老病死的百姓。”
着,魏大人惋惜的叹了口气。
燕北行忧心忡忡:“苍无情,这件事朕不会坐以待保传朕旨意,即日起户部尚书李大人,大理寺少卿魏大人及刘将军运往物资到蓟州,发粮救宅,稳固民心。”
三位大人感激的下跪领旨:“臣,遵命!”
然而两日后,暗卫传来消息,这灾情不减反增,几位大臣前去治理一点作用也没樱
“皇,如今县衙和百姓们都在荒岭的一座破庙躲避灾情。若青年壮士扛得住如此境遇,这正值寒冬腊月,不少老人和孩子却是病的严重。”
夜深人静,暗卫的身影埋在御书房的暗影下,一袭黑衣显得格外隐秘,看不清面容。
软榻的燕北行沉思了片刻,问出口:“带过去的粮食还能撑多久?”
“回皇的话,最多五日了。”
燕北行点头:“朕知道了,你且退下。”
暗卫没有请辞,须臾在燕北行出神之间便隐匿消失。
男人站起身子,一边走出御书房一边吩咐:“摆驾昭和殿。”
他还是拗不过昭合欢倔强的性子,燕北含搬进了昭和殿的偏殿,由昭合欢寸步不离的看守着。
往日的昭和殿只怕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昭合欢对前来巴结的嫔妃夫人们避而不见;当下,御医确诊了公主患了花都望而却步,更别提往日前来阿谀奉承的人们。
南陵国唯一的嫡公主重病,竟然无一皇亲国戚来探望,这场景倒有些凄凉。
“欢儿,为何跪在地?”燕北行刚进门,便发现昭合欢跌坐在冰凉的白玉地板,擦得锃亮的地板映射出一抹纤细妖娆的身影。
她的身旁是燕北含的床榻,病床的婴孩脸色煞白,红唇也变得干裂。从前是生龙活虎的公主,如今变成了一只残破的瓷娃娃。
昭合欢木讷的回身,却见燕北行在斥责下人。
“朕养你们,是要你们尽心伺候皇后!一群废物!”
燕北含病重,昭合欢没了往日的神彩,蓟州水灾……这一切的一切,让燕北行焦躁不安,心烦意乱。
昭和殿的宫女丫鬟们面容都带了一层面纱,唯恐因为伺候公主而命丧黄泉。当然,这也是昭合欢所默许的。
众人‘扑通!’一声跪下:“皇息怒,奴婢知罪!”
可昭合欢对燕北含凡事亲力亲为,生怕出了半点差错,也不容许她们靠近一步。
从这点便可看出昭合欢是为仁德并存的好国母,她不肯让旁人近公主的身子,也是怕感染了其他的人。
昭合欢已经起身:“臣妾参见皇。”
“欢儿,坐下歇着。”燕北行将昭合欢搀扶至软榻,又去探了探燕北含的体温,墨眸更加深沉。
“皇不必动怒,怨不得她们。”昭合欢抿了一口茶,她也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大概是为了燕北含,过于伤神。
燕北行却还是气恼:“每人下去领二十马鞭!”
“谢皇恩赏!”太监宫婢慌忙退下,偏殿的大堂只剩下燕北行与昭合欢二人,一墙之隔的内室,燕北含仍在昏迷之。
“含儿下午醒了一次,她意识好了些,但是很快又昏睡了去。这药方…不知能不能起作用。”昭合欢脸一闪而过的欣慰又被忧愁所取代。
燕北行温柔的揽过昭合欢的身子,下罢抵在她的脑袋:“一定能的,一直眷顾朕,这次也会。”
是啊,一直眷顾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能夺回皇位,即将命丧黄泉的时候出现了昭合欢,更幸阅是三年后他最爱的女人回到了自己身边。
昭合欢便放心的依偎在男人怀,二人静默无言。
须臾,昭合欢才抬眸,狐疑的问道:“皇是不是有烦忧的事?前朝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