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趁着夜色准备将男人搀扶驿馆先做安置。
乱葬岗周遭寒风凄凄,伸手不见五指,冷冽寒风路边的草木灌丛簌簌作响,昭合欢感到背后一阵阵阴风。
虽不信鬼神,可不忌惮也是假的。在这种阴冷的地方昭合欢反而手脚发软,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夫人,在下受了伤,再拖着你恐怕我们还没走出乱葬岗被人发现了。”男人声音有些苍白无力,更多的是咬牙隐忍。
哪里是男人被昭合欢搀扶着,反倒是昭合欢死死的拽住男人。
昭合欢这才松开了自己颤颤发抖的双手:“对不起啊。”
“你不用怕,这乱葬岗虽然野尸遍横,阴气森重,不过到底也是死人。”前面男人还在安慰昭合欢,可是后脚却又阴阳怪调道:“夫人听过乱葬岗死尸附饶传闻吗?”
男人只是觉得昭合欢有趣,分明自己怕的要死,还要逞英雄装作不怕。
可此话一出,昭合欢定住了脚步,她机械的偏头看了一眼男人,双目猩红,皮肤黝黑,头发凌乱,身甚至散发出一股尸臭的气息……
“啊——”昭合欢恍惚认为此人便是尸鬼附人,惊叫着跑开。
身后的男人尽是无奈:“夫人!求求夫人救在下一命!”男人后悔,他以为这女饶胆子够大,谁知道竟然丢下了他仓皇逃窜。
在男人以为昭合欢已经远走,没人会救自己的时候,细碎的脚步声又由远而近。
昭合欢口念念有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的含儿一定平安无事。”
终于,他们在接近乱葬岗的地方寻到了一处驿管。两个人灰头土脸,一身狼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正在桌前敲算盘,看到他们二人后抬起头来,目光质疑。
这么狼狈…恐怕不是来吃白饭的吧!
昭合欢利索的取下手腕的玉镯,搁置掌柜的桌子:“住店!您瞧这个够不够?”
掌柜倒是个识货人,收起玉镯献媚道:“够了够了,夫人楼请!”又唤来两个二帮忙把昭合欢搀扶的男人附楼的雅间。
“你们先去烧热水,替这位公子洗澡。再遣人去买身干爽的衣服来,还有这个单子的药材,一并取来。”
昭合欢递给二一张药方,和一些细碎的银两。
二收下了药方和银两豪爽的答应:“得嘞!夫人请稍等便是。”
另一边的知县府,知县正坐在软榻,对着茶盏深吸一口茶,吞下茶水后又砸砸嘴,才回味的将口细嫩的茶叶吐会茶盏。
“回老爷的话,那女人已经死了”
知县抬眼打量了一番二人,只见二人深褐色的粗布棉衣多了许多血渍,空气也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知县不放心的确认道:“确定已经死了?”着,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
家丁的脑袋点的如捣蒜一般:“确定确定,老爷不放心,我们两个带老爷去乱葬岗查探一番便是。”
知县这才放心的笑出了声:“不用了!那个鬼地方阴气太重,我怕那女饶魂魄没有灰飞烟灭,跟了过来。你们两个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二人松了一口气:“是,多谢老爷!”
驿站处,昭合欢怕知县贼心不死再追杀了过来,几乎用身全部的家当打点这家店,再三嘱咐掌柜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们在这里。
至于被救回来的那个男人,昭合欢帮他疗伤,一夜之后,男人也逐渐转醒。
“咚咚咚!”昭合欢的客房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机警的摸出枕下的匕首,这才冷声问:“是谁?”
“夫人,是我。”门口传来被昭合欢救下的那个男人熟悉的声音。
昭合欢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放回原处:“进来吧!”
男人脚下仍然一瘸一拐,看去有些虚弱,却那日在乱葬岗的时候,只剩下半口命好得多。
“夫人救了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不知有何可为夫人效劳?”男人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一张圆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
昭合欢心不在焉,她想着燕北行若是收到了她的消息,这个时间应当已经派人来了,可是他如何找到自己呢?她亦不敢招摇出现在知县府,定会被知县再次发现的。
“夫人?”男人一动不动的望着昭合欢。
她摆了摆手:“不用,也是公子救了我一命才是,你且走吧!”
男人满脸疑惑:“夫人不问问在下的来历?万一在下是个坏人呢,万一……”男人一口气出了许多万一出来。
昭合欢颦眉:这人怎么这样啰嗦!
“英雄不问出路。”她淡淡道。
昭合欢没有兴趣听他的来历,可是男人兴致勃勃地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