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啊?”司徒落用力推开男子,拿手背狠狠地搓自己的嘴,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搓下几层皮来。
平白被人占了便宜,她嫌弃又委屈,伸手就要挠花男人的脸,“臭……”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硬生生地僵在半空。
男子却对她伸出的爪子和叫嚣置若罔闻,眼神冰冷望着窗外,通身的杀气。他稍微偏着头,司徒落只能瞥见他的眼角,可就是这一瞥,司徒落胸口一震。
他眼角的寒意,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不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妈妈和司徒娅刚经过车边,正好碰上厂里的领导陪着上级。司徒妈妈是厂里的老职工,应该是上前打招呼才没发现藏进车里的她。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是替她遮挡,举在半空的手半道变向抓住他的衬衫,下意识地又把头戳回他怀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无意识,无意识到,她只是紧张地躲藏,竖着耳朵听外面根本不可能听到的动静。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心思太单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正紧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胸口。
半晌微微抬头瞄向窗外,姐姐和妈妈同一群人打完招呼各自离开,她才深吐出一口气,探起头来。
“天!吓死我了。”
不待她回身坐稳,男子一脚油门。车子迅速的远去,司徒落扭头看到姐姐和妈妈似乎发现了端倪,追着车跑了大半截,直到被远远地甩掉。
她的心落了下来,“谢谢哦!”
说着话,她呲了一声。刚才摔到膝盖,疼痛钻心,刚刚一直忍着没顾上查看。她稍稍掀起裙角,才一伸腿,便疼的又呲了一声。连着两摔,膝盖部位的伤口正在流血。
她抽口气,直起腰来,往座椅前端挪了挪,以免自己膝盖上的血污弄脏了人家的车座。
“实在不好意思,麻烦能不能稍我去回市区的车站?”她有些沮丧,朝着驾车的男子说,“你好!我是司徒落。”她自嘲地说,“虎落平川的落……”男然神情冷漠,通身的寒气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的那种。
神一样的冷场中……
“咳!”司徒落没话找话,“既然你让我搭车,之前那个……就不跟你计较了……”
话音未落,司徒落被吓了一跳,眼看车子直愣愣冲出露面,不可逆转地摇摇晃晃冲上了路边的隔离绿植护栏。
啊!司徒落惨叫被吓的不轻,不过幸好车速减缓撞击并不厉害,她好端端地坐着,可男子脸色惨白,额头冒汗,当即昏过去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呀?!
这么杀气腾腾的男人,只看了她一眼,就心跳加速晕过去了?!刚才那个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心跳加速晕过去啊?
司徒落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位身形高大的男子,从驾驶座上拖下来,又架上了后座。
所有检查没有显示脑部受伤,撞击导致晕倒。医生说除去撞击的原因,像这样年轻的男子突然晕倒的话,其实原因复杂挺不好查的,最好立即转院去京市大医院。
司徒落开着撞玩隔离带啥事儿没有的越野车,跟在呼啸而行的救护车后,心急如焚。
她今日有约的啊!
司徒落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再次拿起她从男人身上摸出来的手机捣鼓。手机设密钥,解不开,似乎还设了飞行模式,连一通信息都没有。
司徒落被医生当成患者家属呼来喝去,跑上跑下缴费,送单子,又是一通检查。
各项检查做完,还是没有查找出原因,身体各项指征都正常。司徒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人晕血。
晕血?医生瞥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男子,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晕血晕倒昏迷不醒,从峪川赶一个小时的高速,再绕大半个京市还不醒?
这种概率比一见钟情的概率还小。
这不是质疑他们医生的专业性?
概率太小?哼!按照概率计算,每个人一生乘坐八千多次飞机,才有可能遇上一次空难。可事实是,飞机失事事件每年都在发生好吧!
小概率,不等于,不会发生!
她恐高,只看别人坐过山车都能晕倒。有人晕血严重,深度昏迷有什么不可以?
他明明就是看见她膝盖上的血之后,才发生异常的啊!不然是她长的太美,他过度受惊?
可司徒落也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子,这样一位棱角分明,又英气十足的脸……晕血……好像也不搭哎!
好吧!她选择尊重医生的专业。只是怎么医生的眼神都不好,记性也不好,她都解释过一回她并非家属了,还是冷冷扔了句,“患者苏醒之前,家属务必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人有三急不知道吗?
司徒落就这样在医院陪着男子一直到夜深人静。
期间男子迷迷糊糊似乎要醒了,司徒落跑去床边叫他。看他满头的汗,眉头紧蹙在一起,似乎梦魇。
“先生!先生!”她边叫,边抬手给他擦额头细细的汗珠,结果他反手抓住了胳膊,他似乎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无知无觉地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