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地代理商纷纷退货,拒绝回款。药监局已经查封了工厂,停产整顿。公司还欠着大笔银行贷款,原料款,代理商的货款,这几天讨债的要求退款的,退货的纷纷上门。
现在哪里有钱还名臣的债,回购那些股份?
而且,还就在今天!
这个小子果然奸诈!
“没钱是吧?”程致恒反问,“其他股东呢?按有关规定,你们有优先回购权。”
没有一个股东表态,都在交头接耳。汉唐如今的困局谁都清楚,眼下汉唐的股价天天跌停,一文不值了。看来程志恒是要抛出股份,及时止损。
在股价不稳的时候,大宗股份的交易,会使外界更加降低信任度,而影响股价使其大跌。
程致恒若真要抛售股份,又重病缠身是不能指望的,祁建国也不一定能力挽狂澜,谁还会增持?
“看来汉唐的股份真的像废纸一样了。”程致恒说,“我提议公司破产,卖掉工厂,及时止损。”
卖掉工厂?那岂不是将汉唐连根拔起?
那又怎样?汉唐是不是连根被拔起不重要,重要的是申请破产重组的话,股东的损失至少可一降到最低。
人心就是这样?先己后人,已经有不少股东交头接耳。程志恒一句话,就把祁建国苦心建立起来的股东信任瓦解。
“你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公司的事务?”祁建国暴怒,“汉唐是我的心血!你以为你用卑鄙的手段弄出铅汞超标的事件,我们汉唐就只能破产?十几年前,我是怎么带着汉唐走出劣质原料事件,今天我就怎么能带汉唐度过铅汞超标的困境。在座的董事是不会听你的挑唆。”
程致恒冷笑一声,异常平静地说道,“十几年前?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十几年前导致汉唐易主的劣质原料,是谁的手笔。要是没有那些劣质的原料,你还不知道是哪个臭水沟里的一条丧家之犬,怎么可能鸠占鹊巢,坐拥十几亿的上市公司?”
祁建国多年高高在上何曾被人骂过丧家之犬,他的脸一瞬之间抽搐的厉害,“在长辈面前大呼小叫,一点家教都没有。”
“拜你所赐,我父亲去世的早,他没机会教我。不过莫语嫣那个女人教会我我什么叫六亲不认。”程致恒还是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场间有好几位是当年工厂出来,后来成了董事,他们自然知道当年事件的始末,但他们谁都不敢吐露一个字,因为他们都是那件事的受益者。此刻听程志恒说话,不仅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更是瑟瑟发抖。除此之外,其他的人又都完全不知当年的事,程志恒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的话风里,屏声静气,生怕殃及自己。
司徒落竖着耳朵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这么多年过去,你也只学会满腹仇恨,你就不怕死得像你父亲一样的难看?”
“很高兴,你能记得我父亲的死。”程致恒依然很平静,“所以,你就该知道什么是血债血偿!”
场间众人压抑底呼!
“就凭你在我这里安插一个司徒落?”数道目光投霎时间投向角落里的司徒落,祁建国满不在乎地说,“就你这种伎俩,还敢大言不惭?恐怕你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棋子,会为我所用吧?”
一片哗然!
司徒落何其无辜,她承受着所有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有惊讶,鄙夷,不齿。唏嘘声不断,“没想到这么个女孩子,心机这么重,差点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司徒落应该羞愧地低下头,可是她却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因为她知道,这是祁建国的奸计,把她推出来,让她担了泄密的罪责,被程志恒整死,好让他自己的人安安稳稳地继续潜藏在程志恒身边。
好一手欲盖弥彰,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