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浑然不知,莫语嫣既然认罪又为何要拉她垫背。说起来她和莫语嫣没有深交也不算有过节,却似乎又觉得有根隐形的线将她与这件事牵扯起来,甚至牵扯着刚刚过去的车祸。
想来想去,脑子一片浆糊,最后她只能想到的是,污蔑她应该是想借她对付程致恒,可又觉得太不可思议,那毕竟是程致恒的生母啊!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虽然在自己的父母噩耗中依然精神恍惚,却在想到正在发生的事,可能对程致恒不利的时候,还是清醒地做出决定。她不能让程致恒知道,只身一人来了。
夜色沉沉,司徒落在司徒夫妇车祸的惨祸中还没回过神,又被污蔑教唆杀人,心头此时何止是乱如麻。
车窗外高楼建筑急速的向后飞驰,司徒落深深的呼吸,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镇静。
她没有分析事态,因为事态不是她决定的。
如果这是一场局,有人存心要请她入局,躲是躲不掉的。
……
“哥!”关岳对程致恒紧追不舍,“大嫂一个人去就是怕你受牵连,你现在去白惹一身的麻烦……我们就等等情况再看不行吗?”
程致恒不理他,径自拉开了车门,且不要关岳上车。车子扬长而去,关岳无奈地跺脚,跑去发动自己的车。
而另一边的祁远也已经将车开出了停车场,接到祁名的电话。他压下心头的震惊,安慰祁名,一切等他回去处理。
这么多年祁名也是受他的影响看不惯自己父母的为人处世,跟家里不温不火,时间久了,就跟祁建国和莫语嫣疏远了。作为儿子祁远和祁名永远都不会知道父母会发生这样的惨祸,心中悔恨交加,犹如刀绞。
这边的几个男人在不同的方向,向着同一个方向——祁家风驰电掣,那边司徒落在警察的协助下,从记者包围圈中脱身出来,走进了祁家的别墅。
祁建国的尸体盖着白布,停在大厅里。莫语嫣眼角冰冷,嘴巴紧闭成一条线,静默地坐着。她的脸上完全没有杀了人的惊恐,不安,而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和放松。
像是一辈子负债的人,突然还清了债务,此刻对她来说不是惨祸,是历经沧桑之后的轻松。
她听到警察带司徒落进来,越发的安然,嘴角竟然浮起了笑意。她完全不在意一旁的警察将她当做暴徒严防死守。
司徒落看着她明明平和的笑,却浑身一寒有些惊悚。
“你来啦!”莫语嫣语调轻松,“坐吧!”
司徒落没有说话,依言坐下来。
“我说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你,你为什么不见?”莫语嫣问道。
“我有点事。”司徒落她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稳,没有因为震惊,惶恐而发颤。
“去接你的父母?问名真相,然后向程致恒拔剑?”莫语嫣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司徒落不解其意,却骇然睁大眼睛,双眸死死地盯住莫语嫣。
莫语嫣却不再解释什么真相,话题一转,“你教唆我杀人,现在认罪吧!”
“问名什么真相?”司徒落追问。
“真相就是你教唆我杀人,现在伏法吧!”莫语嫣神情冷硬。
“为什么?”司徒落在巨大的震惊之下,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为什么要冤枉我?”
莫语嫣却直视着她的眼睛,只是微微一笑。
不管司徒落知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但是她以后一定会知道,那个时候,她就会视程致恒为死敌。程致恒爱着这个女人,就会对这个女人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