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程致恒的母亲，却没有为儿子做过什么。在他因为父亲死亡的噩耗中晕死过去后，他难以咽食，医生说他只能喝白粥，她却连一碗白粥都没有煮给他，转身离开了。

她是有罪的，今天先杀了祁建国给程家谢罪，再将杀人罪名推向司徒落，为程致恒清扫身边的威胁。

这是她作为母亲，最后能为儿子做的事了。

“你这样说一定有原因，我想知道原因。”司徒落说。

栽赃陷害别人也要别人跟她有仇有怨才说的过去。司徒落回想自己跟莫语嫣的交道不多，她在汉唐的那阵子，莫语嫣就出现过一两次，她们见面的此时一个指头都富裕，何来怨，何来仇？

但是这世间因果相连，没有无缘无故的因，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果。

“你在汉唐的时候，被祁建国得罪过，你要司机报复。”莫语嫣的这话与其说是对司徒落说的，不如说根本就是有意对周围的警察说，“你上次跟我见面，得知我有妄想症，并且时常记忆力错乱，就哄骗我说祁建国在外有小三，等我深信不疑，你就教唆我去杀人。”

莫语嫣将她和司徒落见面的咖啡馆地址告诉警察，警察很快派人去查了。

司徒落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知道警察一会儿会得到“证据”，因为就在上个月，她和莫语嫣在一家咖啡馆见面，那个时候，莫语嫣是让她不要辜负程致恒。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莫语嫣多少对程致恒有些愧疚。

这些话是莫语嫣故意说给警察的证据，见面是事实，现在司徒落百口莫辩。

“就凭一个见面的监控视频，能证明什么？”程致恒推门而入，他的身后跟着名臣首席法律顾问江绍元。他的双目如炬，烈火喷油般射向莫语嫣，“如果你有意栽赃陷害，什么借口不能找人见面，留下你所谓的证据？”

律师快速走到了司徒落的面前，将一个文件放在她的面前。司徒落看着程致恒忽然涌出两行泪来。

从医院到祁家的别墅，她早就被掏空了力气，不是不怕，是强撑着。这个时候，看见程致恒，她的一口气泄出，握着笔的书止不住的发抖。

程致恒走到她的身侧蹲下来，“别怕！有我在。”

司徒落摸着眼泪，不肯签字。这个字是让他们母子拔剑相向的同意书，不管他们母子有怎样的怨怼，她是不会签的。

“司徒小姐，我个人愿意做你的代理律师，跟程先生没有关系。”江绍元不愧是律师，直切要害，扫除司徒落的顾虑，“你的代理律师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与其是别人，不如是我。我经手的案件官司没有败过。”

“恒儿！”莫语嫣已经泪流满面，“恒儿，你为了她要……”她哽咽泣不成声。

程致恒并不理会一旁的莫语嫣，而是抓起了司徒落的手，将笔塞进她的手中，扶着她的手签了字，将文件交给江绍元。

程致恒一脸刚毅，转向莫语嫣，嘲讽道；“这就是你的爱情？既然当初背夫弃子要寻找的真爱，就应该活出个人样来，现在是怎么啦？”

司徒落扑上去包住了愤怒了程致恒，不让他扑上去掐死莫语嫣。可她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内心有种撕裂的疼痛。她知道铁一般的表面下，掩藏着怎样的痛彻心扉。

“我司徒落的私人代表律师，在案情没有调查清楚前，司徒小姐有权保持沉默……”律师已经开始跟警察和检方人员交涉。

这边司徒落和拉着程致恒往出走，迎面撞上正在进来的祁远和祁名。

司徒落站定，她是无辜的，但是惨祸已经发生，她又牵涉其中，现在看见祁远和祁名，真不知道是该安慰他们，还是为自己辩白。

她没有为自己辩白，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歉意，“祁大哥，祁名，对不起，不能留下来帮你们了。”

“你不要说对不起，这事跟你没关系。”祁远的脸色惨白，“你跟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