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请了专家给莫语嫣检查，确认看她的妄想症和记忆力衰退的程度，来判定她是否有民事行为能力。

另外，她一直没有服药，是像祁管家说的那样，是她主动放弃药物治疗，还是别人有意换掉了她的药致使她病情加重开枪杀人，而在案发后又将原本的药悄悄放回卧室，造成莫语嫣主动不服用药物的假象。如果是被人换药的话，每天负责莫语嫣药物以及饮食的祁管家无疑是第一个嫌疑人。

案件扑朔迷离，警方在积极地追查。

祁管家现在是重要的涉案人员也是人证，被警方控制，不让其任何人探视。但是祁建国死后，祁远作为成年子女在法律上就成了精神病患者莫语嫣的监护人。他有没有见过这位深受祁家信任的管家就不可而知了。

司徒落只是在那天见到莫语嫣的时候，骤然得知过去事情的真相，震惊激怒之下又被莫语嫣照头几铐子拍晕，在医院睡了一晚之后，她便醒过来。

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程致恒。

司徒落站在窗口，背对着门，没有回头却似乎知道来人是谁。程致恒推门看见的背影，也没有问，关上门坐了下来。

似乎这是一场提前约好的见面，俩人没有任何言语的交谈，默然无声。

司徒落看着窗外风影婆娑，静默了片刻，终于凄然一笑，那笑声仿若深秋的霜雪覆于冬日的寒冰之上，彻骨生冷。

程致恒的视线早已移开了司徒落单薄的背影，落在虚空处。他的唇边也挂着一抹笑意，那笑意在他冰冷的脸上，如一柄刮骨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半晌之后，司徒落轻轻的一声叹息，如秋风落叶般的苍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必要。”程致恒的声音苍凉如寒泉。

“对不起！”司徒落坦诚地说，“我替死去的爸爸向你道歉。”

程致恒的心终于明明白白的抽痛起来。

“那天，你去了哪里？”司徒落的声音如平静的大海，所有的汹涌都在深不见底的心海。

那一天是哪一天，程致恒没有问，却知道。

他的视线终于对上她光影流转的双眼的。曾经她的美是澄润明澈的，跳脱飞扬的，可现在她清冷的，透着彻骨的寒意。

程致恒终于认识到，他失去了什么，也必将失去什么。

“在机场”他的言语也早已失去了温度。

“我们是不是应了那句话……”司徒落喃喃地，与其说是在问程致恒，倒不如说是在自语，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是她的声音太轻，让人听不清楚还是她根本就没有说。

初秋的晨光，光影疏疏地穿过树影从玻璃窗斜斜地漏进来，司徒落瘦俏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斜斜地映在光亮的地板上，从程致恒的眼前划过。他的心骤然疼痛起来，那种疼痛一如当年眼见自己父亲惨死于血泊之中，仿佛所有积累的伤，在司徒落走出去的那一刻都彻底撕裂开来，被狠狠地撒上一层层新盐。

司徒落站在秋风的十字街头，看着车来车往，人潮如涌对面的红灯，变绿，绿灯变红，她却不知何去何从。她的眼底闪过晶晶莹的泪花，唇角却奇异地浮起一抹笑意。她的眼泪终于滚滚而落，泉涌而下，无声的笑却也毫无顾忌地肆意。

她哭着笑，笑着哭。

从李欧去世那年起，她无家可归这是第几次了？

那场车祸没有丝毫的痕迹证明是认为的，可是程致恒出现在几场为什么要瞒着她？

她没有开车也没有乘车，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秋日高照，双脚肿痛，终于走到了警察局的大门口。

突然之间她似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至少该要一个真相。十多年前的事，与司徒夫妇车祸之间有没有联系？与她被指控教唆杀人又是什么关系？

她站在警察局门口脑子混乱的脑子终于想明白自己首先该干什么。必须洗脱自己的最名，因为司徒夫妇还在医院靠着一堆机器维持，还有巨额的医药费要靠她老支撑。如果她获罪入狱，他们谁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