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方蓦地射来两道光芒,司徒落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你哥来了!”
向瑶瑶有点喜极而涕,“真的是他们吗?”
“是他们没错。”如果是对方胜了,来的就不止两辆车了,“一会儿先别说我受伤的事。”说着她拿出手机快速点开表情,发了一个笑脸。
“你给谁发信息?”向瑶瑶问。
“一个朋友。”司徒落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看程致恒和向阳的车已经近在眼前,继续道,“开过去。”
就像是商量好的,迎面的两辆车和向瑶瑶的车错车而过后,停在了路中央。雪亮的远光灯,虎视眈眈地瞪着后面的车。
近在咫尺的距离,追来的车里气急败坏的小秋知道时机不在,已成败局。司徒落的援手已到,他们下去被擒的话,就是被人手中揪出老大的铁证了。他的车打头,第一个急转弯掉头,后面的车也纷纷掉头。
夜幕中数道微茫的残影,最终消失不见。
向瑶瑶终于泄出一口气,跳下车一头扎在了迎上来的哥哥怀里,直到此时她才敢放声大哭。向阳安抚着,叫她上了自己的车。
程致恒换车坐在了司徒落身旁的驾驶座。清清楚楚地看见司徒落,程致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司徒落对身边已经换了人恍若未闻,她斜斜地歪在车座上,偏头向外闭着眼睛,气息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前路未知,后有追逐,她怎么可能睡着,分明是不想与上车的人说话。
程致恒回头,压下心头的隐痛,发动车子离去。
向阳回来的路上就联系了海城着名的医生,等在郊区别墅。程致恒在这里有一套闲置的别墅,但是常年有人打理屋子。
他这边抱着司徒落急急上楼,那边向阳嘱咐医生,仔细给司徒落处理伤口,也一定要给他的妹妹做全面的检查。
至于该保密的事,不用说医生也知道分寸。
跟着程致恒和向阳的保镖这个时候变身为大管家,小跑腿,递药的递药,放洗澡水的放洗澡水。屋内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却又显得有些混乱。
司徒落在一片杂沓的脚步声中悠悠转醒,她的上衣被剪开了,露出血糊糊的肩膀。伤口处的衣服已粘在了血肉上,医生只能一点一点地清晰撕下被剪碎了一片。已成褐色的血口,重新流出新鲜的血液,清洗的盐水刺的她额头汗珠滚落,咬牙丝丝地抽着凉气。
程致恒铁青着脸站在一旁,如果仔细看的话,会看见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医生每人掉一块血染的消毒纱布,他的拳头就收紧一分。十指已经深陷进了手心,他似乎无知无觉,却连连喊医生:“你轻点!”
医生本是外科圣手,却被他呼和的一连手颤几次。
司徒落鼓了半晌的力气,哆嗦着咬牙:“你出去!”
程致恒愕然,被向阳劝着拉了出去。关心则乱,程致恒站在这里只能乱上添乱。
医生耳旁终于清静,专心于伤口,将与伤口凝结在一处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浸湿,无奈道,“你忍耐一下。”
伤口处理好,已经是折腾到半夜了。
程致恒拿了一条轻薄的天鹅绒薄毯,给司徒落虚盖上。虽然身上突突跳疼,如火灼刀割一般,但是司徒落还是慢慢合眼睡了过去。
而这一夜没有睡的人却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