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都有源,裴宏杰就是万恶之源。
那为何要包庇他?
“李欧的死不是我哥干的,但是确定的是,没有裴宏杰,就不会牵起后来的事。你与其在这里怀疑我哥,恨我哥来折磨你,不如抓住机会让裴宏杰彻底不得翻身。”经济最的量刑也就是几年,再罚点款,但是主谋绑架他人,对他人造成心身伤害的量刑就够他老死在里边了。
“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起诉的。”司徒落斩钉截铁地说,“如果瑶瑶起诉的话,我不管,但是我不会承认那天我去救过她。”话说的干脆利落,但其实她的拇指指甲早就掐破自己的食指了。
“你不想报仇吗?”关岳追问。
“想!”司徒落没有犹豫,但是她又挣扎地说,“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关岳怔住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从小他就是在程家被人陷害的背景下成长,他的认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能保证的就是,收拾那些可恨之人的时候,不违法乱纪。现在就是拿起法律的武器扞卫自己的人身安全,哪里就不对了?
可是听司徒落这么一说,他就是觉得不对了。
夜幕已经降临了,可能是坐的久了,司徒落浑身酸痛,肚子也是一阵隐痛。她急急地进了洗手间,身下已经是一片殷红。
再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如常,陪着大家又聊了一阵。还是程芸看她脸色是在是太苍白,才喊大家早点回去,让司徒落去休息。
等大家都散了,司徒落去冲了个澡。
司徒落从洗澡间出来,忽而闻到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汤药气息。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地灯,程致恒刚好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两人都是一愣。司徒落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丝质睡袍,程致恒看她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会进来人才只披了一件外衫,尴尬地退了出去。
退出门后,他又觉得自己这种反应有点可笑。夫妻之间还有什么避讳的。
干咳了一声,又推门进来。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地相视。只是片刻,司徒落就恍若未闻地去吹头发,风力很大,不一会儿的时间头发吹了个半干,自己又是一身的汗。
眼前的光影一暗,镜中多了一个人影。
他举起的双手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司徒落的肩上,良久他转身将一碗汤药端到了司徒落的面前,缓缓道出一句,“把药喝了吧!明天去一趟医院!”
司徒落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药来喝。
良药苦口,对她其实是没用的,喝了这碗药给个安慰吧!至少有人尽心,有人尽力,可世事总不是你尽力尽心就可以顺心顺意。
最残忍的是太早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