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音这个角度,也只能看见粟智笔直的侧影和与毫无情绪波动的侧脸。
所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出事情可能不太好,但感知不出事件的核心,微风吹起裙摆,长发微微后扬,席尙景终于在听完报告后侧转过身,沉默地向她投来一眼。
时音也看着他。
她眼内担忧,他的眼内却已被另一种情绪覆盖满,她不懂那是种什么情绪,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猛,把他原本的爱意渐渐吞噬与遮盖,让她一点都看不到。
他没来她面前,他上了车。
粟智在替他关门时向时音看一眼,那仿佛是最后一眼,然后她也上车。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慢慢地回冷,结冰。
天空下起大雨,黑色车窗遮挡住他的脸,雨滴砸痛时音的脸。
他走的时候,这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因沉溺爱恋而毫无所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三辆越野车驶离,他一句话都没留给她。
……
渐渐地天空雷声不断,雨滴划过她的脸,她还站在那里,看着早已走掉的他。
山洞前方的斜坡上驶来最后一辆车,司机来到她跟前,要是她上车,他随时送她回去。
“回哪儿?”
司机不答。
“他让你把我送回时家?”
司机还是不答。
“他呢?”
司机仍旧不答。
不是这样的。
刚刚不是这样的。
刚刚一切都还好好的。
刚刚他还承诺对她的感情永远都会保持在这个状态。
现在似真非真,时音无法辨别,她慢走出一步,司机跟在她身旁,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接近崩溃,差点摔倒。
她的目光空落落的,身体渐渐变冷,手都发颤。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时家的时候,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一步步走上阶梯,一步步走进大厅,主心骨被抽走,身体倒在墙上。
全家都看着这样的她,她的眼神空洞,毫无悲喜。
时行川背着手从二楼快步走下,边赶边迅速打量别墅外,没见席家车队,到她面前低问:“他呢?”
时音沉默。
他在她耳旁说:“我听说他的私人飞机在一小时前启程,如果他在上面,你为什么没跟他去!”
她像没听见似的地走着,他再问:“他有没有说来接你?或者多久后来见你!”
她依旧不说话。
“时音!”他一把攥紧时音肩膀时,时母立刻过来,将她从后护住:“好了!你没看见她不想说话吗?!”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时行川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时音重新被他从妈妈的怀里抓出来,她这时才慢慢抬眼看他。
大厅氛围很冷,屋外下着雨。
“那个项目,你别做了……”
所有的也就不用再说了,话里意思如此决绝,时行川死死地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