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无法相信,到现在的心灰意冷。
一个月,毫无席尙景的消息。
她曾拨打过他的电话,发过无数微信,听到的是冰冷的查无此号的提示,和红色感叹号提示。
也曾在他别墅门口等过,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翻过报纸,从财金到八卦没有一点席家的消息,就像这个大家族一贯保持的不显山不露水的状态。
她日等,夜等,等来的只是一名席家的司机。
司机为她送来了三个上市公司的股份转让协议,时音坐在沙发上,全家人都在场。
司机说:“栗管家代表少爷,感谢司时小姐这些天对少爷的陪伴,股份是对时小姐的补偿,您签个字,就都是您名下的了。”
时音不动,时苒替她问:“席尙景人呢?”
司机摇头,意思就是无可奉告。
“这算是分手礼物吗?”
时音问出口,浮躁的空气安静下来。
时行川将杯子重重扣到桌面上,时母紧攥手指,司机默认,时音在那刻闭起眼,手抓着膝上的裙摆,默默撕心裂肺。
爱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快到时音怀疑他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恋爱像烟火,转瞬即逝。
恋爱像暴风雨,随时被淹死。
恋爱能短命。
“能麻烦你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时小姐请说。”
时音让司机将她送上山,到达他的别墅后,她一人站到紧闭的铁艺大门前,她慢慢地握住门上的铁栏,透过铁栏看这幢别墅,看那个曾有过最亲密一夜的房间。
这高耸的大门永远都不会再开,也再没有人会出来迎她,她颤着呼吸看,后来紧闭上眼,握得越来越用力,指关节都发白,眼泪从眼角滑进脖子,鼻尖泛红。
才不过一个月,她为他哭两次,一次要生,一次要死。
她在这里给出了一切,而他将她从人间带进天堂后狠狠放手,将她摔进地狱,落得粉身碎骨。
司机上前问是否送她回去,她深深咽一口气:“告诉你们少爷……我等他三天。”
“时小姐,我很想帮你,但我的话是传不到少爷那边的,栗管家只让我带话,不听回话,这也是少爷的意思。”
“我等他三天!”时音只讲这句,有气无力地转身,“他知道我在哪里等他……”
她独自走上山,她就是想要一个要他不要她的理由,然后再分手……也没关系。
可是这三天,她在他送她的山洞里不吃不喝地等,他也不来。
大雨下了三天,山洞闸门被踹开时看到的也不是他。
时敬谦一把将她从木质沙发上抱起来,时苒握紧她的手。
时音浑身冰凉,她的意识逐渐消失,脑海里一片混沌。
一个暑假过去了,仍旧没有他的消息。
学校开升学典礼,她和席尙景分手的事情也已经传遍学校,因为时音的状态太差太明显。
即使有时苒陪着也是失神落魄,难得独自一人进医务室休息的时候,会听见外面走廊上女生的对话。
八卦的口吻夹杂无恶意的笑声,将她近来的状态一一描述,然后聚在一起猜内幕。
席尙景走了,麦肯锡也不见了,就连最热闹的篮球室也没人了,也曾去过射箭部,想着那里是最为安静,可射箭部门落了锁,就连那个整天打电话的老师也不在了。
越安静心就越痛,目视着寂寞的前庭,魂魄随时都会被抽走。
偏偏在她爱得最认真的时候走掉,把她伤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