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在没想到到了吴淳这一代,偌大的家产竟然被他败完了,让宗族里的老人们痛心疾首。
他表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当年吴淳父亲为何生的不是个女娃,这样女娃出嫁后,吴淳家的产业他就可以凭借族权收归为族产,云坞村也不会成了十里八乡的贫困村。
表叔说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儿私心,但好歹是为了整个宗族,但前身的吴淳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表叔,认为他表叔靠着自家的资源得了势,现在又想要谋夺吴家的财产。
但吴淳现在却不这么认为,那个表叔虽然有点寡情,但总体上对整个宗族还是很负责任的,要是吴家的产业充作了族产,前身自己也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
能够为家乡脱贫事业做点贡献,这也是不错的。
进了村口,路过老槐树底下,众多村民看见朱光武肩上的野猪肉,和吴淳挑的野鸡和野兔,眼底在放光一般,纷纷凑了上来。
“淳哥,这是你们上山打的?”
“哎呀呀,不得了啊,这野猪有一百多斤了吧。”
众人围着野猪议论,盯着朱光武看,看得后者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日这一露面,村民们对这云坞村大旺和二旺的改观是变化了许多。
吴淳知道自己不能吃独食,乡里乡亲的,自己落魄时人家出手帮忙,岂能不知道感恩?
这二十几只小的猎物,他是准备送出去的,一来是聊表谢意,二来他还有另外的打算。
事先吴淳也经过了朱光武的同意,毕竟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他的,自己拿来做人情,实则是有些亏欠了朱光武。
但朱光武毫不在意,他只想赶紧让吴淳赶紧烤肉给他吃。
吴淳掏出一只大肥兔,塞进李大爷的怀里,把李大爷弄得手忙脚乱。
“哎呀,这怎么使的啊,淳哥,这是你们辛辛苦苦打的,我们吃白食,成了什么啊?”
李大爷坚决推辞,吴淳硬塞在他怀里了。
“一来是表示感谢,二来是我那茅草屋住不了了,我想问问您那做工匠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改日去帮我修间竹屋如何?”
李大爷不好意思地收下,见吴淳表示要修房子,不由得为他担忧,“这修竹屋倒是不难,只是淳哥儿你哪里来修缮的费用。”
“您预估得要多少?”
“保守估计,十两银子差不多,反正是竹屋,取材方便,找四五个匠人,打个地基和匠人工钱花点钱外,其他都不花什么钱。”
李大爷掐着手指头估算,得出了大概的结果,跟吴淳想的也差不多,这个数正好够了。
现在十两银子相当于三口之家一整年的花销,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何况对他这种身无长物的人来说。
但吴淳有自己的打算,他有信心在这几天弄出这大笔钱来。
而且竹林的茅草屋是真的住不下,那就是间高危房,打死他都不可能进去住。
李大爷不相信吴淳能够拿出这么多银子,吴淳这些日子又是卖农具又是上山打猎,看来真的是囊中羞涩,想必那茅草屋也住不得了,他想着是不是能够让大家合伙把这笔钱出了。
“淳哥儿,你啥也别说,我去想想办法,让村里凑凑份子,将这笔钱凑足数,给你把竹屋建起来,你父亲待我们不薄,我们也不能做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呐。”
吴淳听了心中万分感动,他父亲在云坞村还是有几分体面的。
但是这体面用一分少一分,再强逼就是仇人了,他知道这个理儿,所以一直没有像原主那样去要求别人。
吴淳坚决拒绝,“李大爷,相信我,这笔钱我拿得出,乡亲们待我不薄,本来大家日子都过得紧,我不能吸大家的血。”
李大爷欣慰地叹了口气,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但修筑竹屋的事情不能落下,他想着等大儿子回来就开始着手干,这笔钱就是自家全部担了,也要给吴淳修下来。
接下来,吴淳将二十多只小猎物,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每家各一只,没有拿到的也不怪吴淳,只怪他们来得晚了。
这些事情做完,吴淳跟朱光武挑着野猪去了里正表叔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