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为了什么,光是“刺杀皇帝”这四个字,在曲窈前来就觉得很好玩,更别提别人了。
最后马车停在了城南一座四进的宅子前,赵昌琨下了马车,看了看头顶那“公主府”三个大字,微微皱了眉:“谁写的字,这么丑……”
曲窈:“……”
曲窈命令阿福送上白帖,过了一会儿管家前来迎接他们,说公主已经在正厅等候。
曲窈看了看赵昌琨,小声说道:“皇上,待会儿奴才要与公主说一些体己话,若是皇上突然驾到,恐怕公主会惶恐不安,到时候事情没准儿难办啊……”
“那,朕要如何是好?”宠女狂魔的赵昌琨暗暗皱了眉头。
曲窈继续说道:“不如皇上先到偏殿等候,等奴才先和公主套点话,再让公主去见皇上?”
赵昌琨想了想,说道:“你可别把事情办砸了。”
“如若办砸,奴才提头来见!”曲窈信誓旦旦。
赵昌琨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就是看准朕舍不得杀你。”说罢甩袖跟着侯贤往旁边那条小道走去了。
曲窈偷偷的笑了一下,心里甜甜的,带着阿福继续往正厅走,阿福羡慕地跟她说道:“曲公公,皇上对您可真好……”
曲窈听了心花怒放,刚想说句什么,突然改口:“那是皇上人心善,全凭厚爱。”说罢收了一脸喜色,跨进正厅,后面鱼贯而入的家仆提着食盒送了进来。
赵无忧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雪白的孝服,更显得肤白胜雪,瘦骨伶仃,两只原本水润清亮的大眼现在看来都有些凹陷,眼眶一圈红彤彤的,似乎刚刚还哭过。
曲窈大步走进来,摆摆手屏退下人,赶紧冲上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无忧,你……”
赵无忧抬眼看她,眼里有了一些神采:“唔,原来是阿窕来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曲窈心疼地将一旁暖炉拿过来塞到她手里,“可是这新府邸住的不习惯,你要是不喜欢,我去和皇上说,大不了再把你接进宫里……”
“说得轻巧,接进宫里,我能住哪里呢?”赵无忧淡淡的笑了,“母妃不在,昭和宫便不再是昭和宫。”
“娘娘故去,你却还活着,可不能白白糟蹋身子啊!”曲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嗔怪她,抬手将桌子上的食盒挪近了些,掀开盖子,“你瞧瞧,这都是你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糕点菜品,我都给你带来了,你,好歹吃点……”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赵无忧有气无力的,“还有,是皇上让你送来的吧,我不想承他的情……你回去了,就说无忧对不住他,无忧不孝……”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曲窈将盖子摔在食盒上,蹲下来抬头盯着她的眼,这一看倒好,她眼泪簌簌落下来,滴在曲窈手背上,瞬间滚烫变冰凉,“你们是父女,血浓于水的父女!哪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你出来两个多月,皇上无时不刻不在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