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远边处,红霞铺满了半边天,恍若被一种酒醉似的绯红的颜料渲染而成。
司随这家医院地理环境不错,虽然处在市中心,但医院周围开了两个大花园,空气清冽干净,隔离了整个京城夏季的闷燥。
刁蛮出了电梯才想起来忘记把解蛊药给司随。
本来想折回去给他,不过她暂时打消了念头,傻逼还在气头上,万一把药扔了就麻烦了。
两片晶鳞已经用完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拔人家蛇灵的晶鳞,省的说她欺妖太甚。
在医院花园里兜了一圈,跳到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上躺下准备打会盹,晚上再去送药。
被傻逼大嗓门吼的头疼,要不是看在灵木的份上刁蛮早就揍他了。
“诗诗,你也是来医院看病?”
“我脸上长了个痘痘,来医院吊瓶水,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我早上醒来发现右眼的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也来医院看看。”
“听说司少也在这家医院住院。”
“是呀,说不定等会还能看见他呢。”
“司少好帅哦,要是能和他说上话,就算一辈子单眼皮我也甘愿。”
“……”
嗲声嗲气的声音一串接着一串灌进刁蛮耳中。
刁蛮忍无可忍的掀开脸上的面罩,太阳穴隐隐作痛。
真吵!
“唉,习惯了就好。”
树叶后飘出一声公鸭嗓。
刁蛮扫开手边的树枝,对面的人还在听的津津有味。
看上去十五岁左右,脖子卡在树杈里,两条腿悬空百无聊赖的晃着,手垂在身侧有下没下的摆。
两人之间的树叶被拿开,男孩注意到了刁蛮,翻了个鬼脸,“看什么看,没看过上吊啊!”
他的声音并不好听,还很粗哑。
刁蛮觉得好笑,“没看过。”
公鸭上鄙夷的别过头哼哼,“乡巴佬,连上吊都……”
话卡在喉咙里,他脸色大变,一点一点的把头掰正,正脸对着刁蛮浅笑的脸。
“啊——”
这一声差点没把刁蛮的耳膜震碎。
“你,你你你怎么看,看看得见我!”公鸭嗓指着刁蛮,“你,你你你是人是,是鬼!”
刁蛮掏着耳朵,“你声音真难听。”
心情难得的有一阵轻松。
和灵体打交道刁蛮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因为人已经死了,她不必再担心对方被自己克死。
树下了凉亭又响起一阵娇嗲的笑声,她还是由衷的评价,“不过,和下面两个人比起来,你这只灵体的公鸭嗓动听多了。”
公鸭嗓激动大叫,“哦,上帝,你居然真的能看见我!”
他又啊啊叫,像被割破了喉咙,临死前还在做最后挣扎的鸭子。
刁蛮:她收回评价。
不耐烦打断他,“你别叫了,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