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讲述完徐皇后的遭遇,早已是泣不成声,皇上此时也泪流满面,站起身来恨恨瞪着蹇太后:
“请母后回福安宫闭门歇息!”又转身对身旁的伺卫道:
“即刻送母后回宫,无朕的手谕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又对众人道:
“诸位爱卿请回,今日寿宴撤了罢!有什么事明日朝堂再议。”说罢,拂了衣袖,黑着脸走到后殿去了。
“起驾,回宫!”允公公高喝一声,也连忙跟了上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情复杂,今日围观了皇家的这桩千回百转,情节曲折的丑闻大戏,比起吃餐饭可要赚多了,虽然大家觉得,皇上没有当场将证物交给御史台彻查,没有给众人特别是受害者一个交代,而且,过了今天之后估计他也不会把自己老妈怎样,都有些感到失望,但也理解他作为人子的难处,纷纷散了。
邱石和程鸣珂也扶起程夫人,拜谒过大将军,又见过平城郡主。
褚欢妍这时才搞清楚程鸣珂的身份,几个人便一起随着众人走出了紫云殿。
“可恨不能将这恶妇一刀宰了,替父亲报仇!”程鸣珂恨恨喃道,
“珂儿,今日这事已让她身败名裂,恐她今后也再不能为非作歹了。”程夫人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虽然现在太后被暂时禁足福安宫,但她在朝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党羽众多,谁知道她会不会一遭翻身卷土重来呢,可现在她的底牌用完了,也只能这样安慰儿子。
“大将军,还好么?”邱石看见林陌尘脸色煞白,关切问道:
“无妨,”林陌尘虽然旧伤还在作痛,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
“将军,听说太后在宫里绑架郡主,又用毒蜂围攻国公府,这会儿又给将军您下毒,这些您都不追究吗?就这样算了吗?”邱石有些愤愤。
“邱将军,你以为光是凭章丞相,能收集到太后毒杀徐皇后的那些罪证么?”褚欢妍见林陌尘今天在紫云殿上一言不发,全是章丞相在台前出头,又想到这段时日,林陌尘常常跟章丞相泡在一起,她这么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今天揭露蹇太后这事肯定少不了林陌尘的参与。
“可是,可是这也太便宜她了吧!”邱石还在愤愤不平,
“就是!”程鸣珂也在一旁帮腔,
“那你还想让皇上怎样?那可是他亲妈,你想让皇上做个不孝的儿子么?”褚欢妍怼道,
这时众人已经走出了紫云殿,等在殿外的蓝玉也迎了上来,听说蹇太后并没受到任何处罚,也甚是失望。
褚欢妍见大家都闷不做声,狡黠一笑,低声道:
“夫人,邱将军,程少侠,蓝姑娘,大家勿急,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嘿嘿嘿,等着瞧好了……”
话音未落,就见福安宫方向一片乌云压境,接着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然后就听见有宫人慌乱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对众人道:
“不好了!不好了!宫里……宫里有马蜂,大家快跑!”
众人一听有马蜂,立马撒丫子飞跑,也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窝蜂朝着宫门外飞奔,一会功夫就跑得一个不剩。
褚欢妍拉着林陌尘,邱石拉着程蓝玉,程鸣珂扶着母亲,也跟着人群往宫外飞跑,褚欢妍一边跑一边偷笑,邱石见状就知道是她搞的鬼:
“郡主,你这杀伤范围是不是太宽了啊?一会儿伤及无辜可算谁的?”邱石边跑边问道,
“哎呀!放心啦,目标已经锁定,投放精准着呢,”褚欢妍甚是得意。
原来,她把蹇太后赐给她的那截没挥发完的百濯香,装填在了送给太后的发冠里,今日寿辰,又让邱砚他们将那日在龙溪山谷中捕到的两窝黑尾蜂放进宫墙,这会儿,估计那些没被烧死,幸存下来的黑尾蜂正疯狂地围攻那顶戴发冠的人呢,哈哈哈,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蹇太后,今天看你还不死!
“唉!只可惜那顶发冠是我的独家设计创意。”
想到自己精心设计,花了那么多银子打造的发冠,褚欢妍就觉得心痛不已,她边跑便冲着林陌尘道:
“陌尘,喂!林大将军!我还要去一次集萃堂,我还要打一件首饰,还是你付钱哈!”
“哈哈哈,好,妍儿喜欢,将集萃堂买下来也行。”
“说话算话!”
“算话!”
后来,林陌尘果真没有失言,真的将集萃堂买了下来送与了爱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蹇太后,在寿宴上被人当场戳穿,又被皇上当众责令禁足福安宫,早已是颜面扫地,羞于见人,突然又急火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便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昏死了过去。
皇上见状也不理,恨恨地拂袖离开,其他嫔妃见皇上震怒,也不敢多事去管,身边几个贴身伺候的嬷嬷见她对待打小服侍的梅娘都如此狠辣,也是又怕又惧,不甚去管。
好在,宁王和庆阳公主这两个亲生儿女还在,虽然也怨恨母亲行事不端,将他们也搞得抬不起头,但再不济也还是自己亲妈,忙喝令众人,将太后扶回了福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