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谢谢夫人,来日小子出人头地,必报答夫人对小子的恩情!”
说完,小孩儿再次连磕三个响头,接着起身就要走人。
叶夏见状,将人喊住:“你这是要去哪?”
秦昭摇头:“小子不知,但不管走到哪小子都会努力活下去!”
叶夏眸中闪过一抹欣赏:“秦昭,昌国公前夫人生的嫡子,对吧?”
抿唇沉默好一会,秦昭揖手一礼:“对不起,夫人,小子没想瞒夫人,只是在小子心里,早已和昌国公府没关系。”“和昌国公府有没有关系不是你嘴上说了算,明白?”
叶夏单挑一眉,看着她,秦昭嘴角紧抿,迟迟不语。他自然是明白的,哪怕那个所谓的父亲把他的名字剔除族谱,他体内依旧留着秦家的血,依旧和昌国公府有着扯不断的关系,但他不想,也不愿再在那个令他充满恨意的府邸生活下去。“你身上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得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既如此,又怎么硬生生地承受鞭打?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全出自昌国公之手?”
目中挣扎片刻,秦昭点头。“虽说父亲教训儿子没有错,可要是这个父亲下手没个轻重,且受人挑拨对自己的亲骨肉下狠手,
在我看来,做儿子的不仅可以反抗,还可以想法子找人给自己做主,更甚至再聪明些,把那挑拨之人的真面目给当场拆穿,
做这件事时,必须要一击必中。远远避开,韬光养晦,平安长大,来日再回来为自个讨公道,这虽也是个惩治坏人的法子,可世事无常,在你成长的时候,对方难道就坐等你回来翻盘?”
此刻,秦昭哪里还听不出眼前的夫人应该差不多把他的事,把昌国公府的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知道他是受继母迫害,知道昌国公,
他那个父亲不过是继室夫人手上的一把刀,一日日在他身上划口子,达到终有一日把他这条命彻底收割的目的。可是他想说:
“夫人您不了解那个女人,她对我做的每件事都滴水不漏,我要如何拆穿她的真面目?又去哪找给我一个小孩子做主的
人?承恩公府是京中贵圈里的破落户,大家躲避都来不及,谁闲着没事干,愿意和这个破落户扯上关系?”
提步走到小孩儿面前,叶夏面露微笑,抬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头,柔声说:“一个人伪装得再完美,也有出现纰漏的时候。
而就昌国公府在京城现今的名望来说,确实不怎么好,如此情况下,对于那些以利益为出发点的人来说,是不会自降身价,
和这么个落败贵族车上关系,但你只是个小孩子,且是个明辨是非,心性坚韧的好孩子,我想,有人还是愿意站在你这边的,愿意给你无形的力量,让你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在阳光下成长。”
说到这,叶夏微顿片刻,眸中含笑,一脸慈爱又说:“不介意的话可愿意在我家多做客数日?彦儿他们兄妹很喜欢你这个小哥哥,
另外,七日后是承恩公府太夫人的七十岁寿宴,届时,你可以和我还有彦儿、染儿、柠柠一起前往他们外祖家贺寿。”
不需要承恩公府做什么,她只需要那些宾客知道,昌国公府的小公子秦昭和她这个皇后的嫡亲胞妹相识,和承恩公府的小辈们还有承恩公的外孙们玩得好,
相信这个消息只要传入昌国公的那位继室夫人耳里,及传到昌国公耳里,都会好好思量下日后对待小秦昭的态度。
“我……我去不合适吧?”
秦昭很聪明,稍微一想,便明白叶夏所言是何意,他眼里难掩感激,却又觉得自己不该麻烦恩人,抿了抿唇说:“我毕竟是外人,贸然出现在承恩公府太夫人的寿宴上,这样万一被人当众说事,会给太夫人的寿宴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是破落户承恩公府不得宠的嫡子,没有请帖,怎能厚着脸皮去人府上添麻烦?
是的,在秦昭心里,他若出现在承恩公府太夫人的寿宴上,
不是给人贺寿,是给人好好的寿宴带麻烦去的,既知道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他自是不想给人说嘴的机会。哪怕他知道出现在承恩公府的寿宴上,和承恩公的孙儿们还有外孙……外孙?
难道……难道眼前的夫人出身承恩公府?
秦昭到底是小孩子,眼里不怎么能藏住事儿,这不,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叶夏不用多琢磨,都知道小孩儿在想什么,她说:
“我姓叶,是承恩公府的嫡次女,原本夫家是威远侯府,不过,如今已变成威远伯府,前不久我从夫家和离,带着彦儿他们兄妹在外生活。你若是不介意我是个和离妇,就认我做义母怎样?”
小孩儿不是顾虑没有名头出现在承恩公府的寿宴上么,那她就给其一个身份,不过是收一个义子,对她来说没什么。何况,
在她的计划中,会慢慢的收养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安置他们,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和算术,同时会请几个绣娘教孤儿中的女孩学女红,
等这些孩子一拨拨培养出来,可以选择自行出去谋生路,亦可以选在留在她建立的产业中做工,才学尤为突出的,她无条件支持参与科考。总之,她收养的孤儿们,将会成为她要用到的人才储备库。
“夫人,您……您这是要收小子做义子?”
秦昭眼眶泛红,仰头直直地看着叶夏,这位夫人,这位救了他一命,自祖母去世后,第一个对他释放出善意的年轻夫人,
她出身承恩公府,是叶太傅的嫡次女,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是太子殿下的亲姨母,要是他有这样一个姨母,那个恶毒的女人势必不敢再顶着一副伪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