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七点不到,唐糖塘就骑车到警察局门口蹲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豆浆。
宋砚骑着共享单车停到唐糖塘眼前,唐糖塘昂着头,宋砚的刘海儿吹成了中分,身后的小辫儿有些毛草,眼底泛着乌黑,硬扯出一个痞痞的笑容:“呦!这么早就在这儿蹲着,警察局九点半才上班呢!”
唐糖塘塌着眼皮说:“你不是也来这么早?昨晚哭了吧?”
宋砚说的话有点磕巴:“谁…谁哭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唐糖塘拖着腮帮子说:“那你就是承认来这么早喽~”
宋砚停好单车,和唐糖塘蹲到一起:“我就是路过,看你可怜,陪陪你。”
唐糖塘撇撇嘴儿,看破不说破,说破他也会厚着脸皮不承认,轻叹一声:“随你吧。”
宋砚是个少爷,从没有长时间蹲过,不过五分钟,重心在左右脚上来回换:“你的脚麻不麻?”
唐糖塘将豆浆杯吸得漱漱作响:“不麻。”
宋砚老实地蹲了不到一分钟,又说:“你陪我去对面包子铺吃笼包子吧?我还没吃早饭呢~”
唐糖塘头也不回地,将空豆浆杯扔进身侧三米外的垃圾桶内,起身过马路。
宋砚腿麻得起不来,冲着唐糖塘的背影喊:“你倒是拉我一把。”
唐糖塘拐回来,朝宋砚伸出手,宋砚握得紧紧得,唐糖塘一用力就将宋砚拉了起来。
宋砚握着唐糖塘的手不放,笑得痞痞地:“你的手怎么这么小?就是粗糙了些,不然倒是挺像女孩子的手的。”说着还捏了捏。
唐糖塘甩开他的手,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宋砚看着唐糖塘不再活泼的背影,神色复杂,跟在唐糖塘身后走到包子铺前,说:“在这儿吃吧,警察局开门还早着呢。”
唐糖塘:“嗯。”
清晨时间,包子铺坐满了学生,唐糖塘找了个位子坐下,等着宋砚过来。
同桌的两个学生在聊天。
A:“你看那个新闻没?”
B:“你说洛水河那个?吃饭能不能别说这个?当时我正好路过那儿,看到警察封锁了现场,从水里看出来了一具尸体,都泡臭了,咦~~太吓人了。”
A:“你居然在现场?!给我说说什么情况?”
B:“好像是尸体被冲到了岸边,是个钓鱼的老爷爷报的案。”
A:“你说这个人是自杀还是他杀?”
B:“谁自杀在洛水河?”
A:“洛水河怎么了?”
B:“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洛水河最深也就两米,而且听说死的那人家离洛水河一个小时的车程呢,你自杀还专门跑这么远?随便找个药店买个安眠药妥了。”
A:“你说的有道理,赶快吃吧,快赶不上早读了,今天是灭绝师太值班,被她逮到就完了。”
两人匆匆提着塑料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