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风波楼的绿蕊姑娘,使出浑身解数,向那风流翩跹的白衣男子展示温柔媚惑,奈何人家小手不让拉,扯个衣角也被嫌弃脏,闹到最后绿蕊气的不行,哭着跑了出去。
洛西园拍了拍白衣木头的肩膀,笑道:“做的好!”
白衣木头自然地牵起了嘴角,直到洛西园离开雅间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句赞扬的话。
……
风波楼的楼梯暗道处,灯光忽明忽暗。
角落里有一个幽幽哭泣的声音,柔弱无比。
“绿蕊姑娘,不必太在意。”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少年俊俏的脸庞映入绿蕊眼帘。
“公子……”
绿蕊施施然行了一礼,面上泪珠尤未断线。
“我本是命比浮萍尤贱,怨不得公子嫌弃。”
她提起帕子,轻轻拭泪。
洛西园伸手将一袋碎银子塞进绿蕊手中,以手抚其手背,叹道:“姑娘生的这样好,可惜了。”
绿蕊见她话中有话,又塞了银子给自己,忙左右环顾了一下,低声问道:“公子是何意思?”
洛西园又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绿蕊会意,忙拉着她的手,轻道:“跟我来。”
绿蕊领着洛西园穿过长长的檐廊,走到一间隐秘的房间,掩门进入。
屋内烛火摇曳,炉中沉水香浓郁。
“公子?”
绿蕊轻唤,行止有礼。
洛西园望着他,摇了摇头,满眼痛惜。
“姑娘不必唤我公子,我不过也是白府的家丁,因从小服侍老爷的独子,也就是你方才伺候的白少爷。”
绿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转瞬即逝,但仍是被洛西园眼尖捕捉到了。
她假装没看见,继续叹息道:“白府原籍是浙东一带,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最近因为少爷的隐疾被人发现了,故而迁到了苏州……少爷什么都好,就是于男女之事上令人颇为费解,眼瞅着都而立之年了,四五房奶奶都娶了,却仍无所出,急的白老爷叫了各房奶奶并名医来拷问,谁知,竟发现那些进门五六年的奶奶仍都是处子之身!”
“啊,竟有这样的事?”
绿蕊用帕子捂着嘴巴,惊讶万分。
“可不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后来白老爷寻思是否是这些大家闺秀都太过古板严肃了些,无法使这位少爷动心,后来又替他娶了几个外头的俏丽丫头,结果,还是不成,少爷日日同她们玩在一处,整日里也开心极了,谁知,一年过去之后,那几个丫头也仍是清白之身……”
绿蕊听的呆住了,半晌,神情复杂地看了洛西园一眼,问道:“莫非白公子好男风?”
洛西园忽而大笑起来,摇手道:“非也非也,可不是这样说。我家公子并不好男风,男人靠近他,譬如你去拉他衣袖,他不过骂了你几句,若换成男人,早就被剁手了!”
绿蕊忙追问:“那究竟是为何?”
洛西园佯装发愁,叹道:“我等竟仍是不知,所以我斗胆带了少爷来了风月之地,想说挑个体面又性子好的姑娘接回去给少爷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