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道︰“那张家庄中情形都摸清了。”取了笔墨纸张﹐将那庄里庄外情形都画将出来。
魏彪道︰“云哥﹐我们进庄的第一个晚上﹐张天佑发了十数船的货物﹐我与实哥潜往码头偷看﹐却不敢靠得太近。这十数船货物﹐张天佑都交给一个姓陈的押运。”
秋实道︰“那姓陈的说道﹐只要到了运河上﹐便有他的人前来接应。”
弓弦问道︰“可知这些都是什么货物?”
秋﹑魏二人都摇了摇头。
乘云道︰“这张天佑乃甘开熙的女婿﹐而甘开熙与那也先交好。我想﹐这定是甘开熙与也先的交易货物。各位想想﹐也先最需要的是什么货物?”
禤而立道︰“瓦剌最需要的无非是盐﹑铁之类的货物。”
乘云道︰“对!我猜想﹐这十数船货物﹐必定是盐铁!”
不隐道︰“这盐铁历来是官卖。张家居然敢走私盐铁﹐乃杀头之罪!”
乘云道︰“这炎夏帮的来历﹐之前曾向各位说过。甘家乃明玉珍的后人﹐陈家乃陈友凉之后人﹐那这张家﹐是否也是张士诚之后人?”
杨展道︰“这张士诚﹐俺知道﹐他便是以贩私盐起家的。”
禤而立道︰“这就对了。张家在江南大量收购盐铁﹐交与炎夏帮﹐而炎夏帮则将这些盐铁﹐偷偷运至瓦剌﹐交与也先。”
不隐道︰“朝廷不是也有盐铁与瓦剌交易吗?”
乘云道︰“朝廷每年输往瓦剌之盐铁数目是有定量的﹐朝廷管制极严。朝廷所输盐铁﹐远远不敷也先之用。”
禤而立道︰“如此﹐咱们不如先将张家端了﹐断了炎夏帮财路﹐如何?”
乘云道︰“先不忙着剿灭张家。咱们先将江南这大大小小的私盐贩子弄清了﹐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这就断了张家的货源。再查清楚那姓陈的是如何将货物偷运出境的﹐这样才可连根将其拨起。”
弓弦道︰“好!贤侄﹐此计大妙!”
杨展道︰“从何下手﹐贤侄你就快说吧。”
乘云道︰“林大哥﹐你与实兄弟﹑小彪三人﹐以北镇抚司名义﹐调苏州府衙中的捕快﹐到各处盐场﹑铁矿监视﹐但见盐铁贩子﹐便即锁拿。”
林焕南道︰“龙将……公子放心﹐这是在下拿手的活。”
乘云道︰“好!你们三人以秋实为首﹐明日便可去办﹐凡事你们三人商量着﹐不必回报。”
林焕南﹑秋实﹑魏彪三人道︰“是。”
乘云又道︰“弓世伯﹑杨世伯﹐咱们剩下的人﹐明天就分散了﹐去那运河沿岸南北五十里远近查察。”
禤而立道︰“贤弟﹐他们走水路运货物北上﹐咱们就查察苏州北段运河就可﹐这样也可节省人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