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死，只要你还我妈一个公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马上就走人。”

“哼，你妈的死是罪有应得，关我什么事？！”

凌瑞当然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沈美乔是什么人哪，身份声誉放在首位，所以她最好的结果就是身败名裂。

凌瑞嘴角一抽，冷冷地警告：“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

凌瑞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晴曦早已入睡，房内只亮着一盏朦胧的小灯，幽幽浅浅的灯光照着她恬静的睡容，有种特别的媚态。

凌瑞走进来，不忍打扰，便在她身旁轻轻躺了下来，谁知她还没睡熟，旁边轻微一动便醒了。

“回来了？”晴曦眯着惺忪的睡眼问。

凌瑞把手搭在她腰间，轻声回答：“嗯。”

晴曦侧身钻进他怀里，闭合着眼睛问：“这么晚才回来哪？”

“临时有事耽误了。”

“事情都顺利吗？”

“顺利，现在大部分股东都站在我这边，提出下月初就要选新一任董事长。今天碰到沈美乔，她都气炸了，你没看到她那可笑的模样，好像想当场掐死我似的。”

凌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卷起她耳边的鬓发在玩弄，痒得晴曦把脖子一缩，刚起的睡意顿时又醒了几分。

本来今天说好要一起回公司，但是晴曦怕与乔阿姨和杰熙起冲突，才临时决定留在家里。说到这个话题，晴曦又眯开一点眼睛来看凌瑞：“乔阿姨她很生气吗？”

“气炸了，说死活也不会把鼎盛让给我。”

“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已放了话，只要她给我母亲低头认错，我什么都不要立马走人，她偏要执迷不悟还说我妈那是罪有应得……”

凌瑞的声音越来越低，晴曦看见他眼底似乎闪烁着愤恨的泪光，把他的身体摇了摇，安慰的话还没开始说，他又打断了：

“晴曦，你没亲眼见过那场大火，你也不知道被焚烧的滋味，但是这十多年来，我几乎每一晚都会梦到当天，我与母亲困在火海，绝望地无助地喊着救命，就算最后我被救了，却还要亲眼看着我母亲被烧成一个火球，不断地在地上打滚惨叫。难道爱错了人就要得承受这样的惩罚？”

晴曦抱紧凌瑞，嘴里不断地喃喃：“别再说了，凌瑞，别再说了……”

虽然她没亲眼看过那场大火有多猛烈，也不知道被焚烧有多痛，但是她知道那是他一辈子的恶梦，是他挥之不去的恶梦。

晴曦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沾湿了凌瑞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