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和长公主驾到!”
这一嗓子直接就将端坐堂上的蔡轶喊懵了。
靖和长公主怎会突然驾临此地?
他自然知道,这位长公主自驸马去世后,便一直郁郁不可终日,早早的就退出了朝廷纷争,开始一门心思搞事业抓钱,然后拿钱去组织船队出海探险。
照理说这位长公主曾为渊朝收复南疆蛮荒之地立下过汗马功劳,手中又有兵权在握,应是要被圣上所忌惮的,可这位长公主自打成了婚,就自愿交出了兵权不说,近十几年来,渊朝的国库能如此充盈,其中长公主也是功不可没。
多亏了她一力组织起来的船队,每次都能带回来数不清的异域奇珍,同时又能将渊朝特有的瓷器、丝绸和茶叶等物以极高的价格销售到海外去,从中获取高额利润,就连船队名义上的批准组建者皇上,每年也都会从中获得巨额财富。
也正是因此,皇上对这位皇长姐一贯极为看重,朝中上下也都心照不宣,这一位虽现在看着是早已退出幕间,不争不抢的好似没什么存在感,但任谁见了她,都得夹起尾巴斟酌着好好说话,这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人。
反应过来的蔡轶立马就换了一张脸,站起身来便腾腾几步走到堂下就欲迎接长公主。
一旁同样有些愣怔的张县令见状也立马回神,赶忙就跟在他后头也一并准备迎驾了。
待到长公主阔步进了县衙大门,蔡轶只敢飞快的扫了一眼,见得她这回似乎是微服出巡,侍卫也只带了四五人的样子,他心里还略微松了口气,有些侥幸的想着:就这么点人,看样子能在此地碰到长公主,大约也是碰巧。
可还没等他再多侥幸一会,长公主却正好出声喝止了那欲要关上县衙大门,将一干围观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关在门外的那两名衙役。
“这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莫不是你们在里头胡乱判案还是要给人犯滥用私行啊?什么时候这衙门审案子还不敢让百姓光明正大的看着了?”长公主朱唇一启,开口就是老阴阳怪气。
可这话听在蔡轶耳中,就不仅仅只是阴阳怪气这么简单了。
他赶忙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有些束手束脚的上前几步,对长公主行了个参拜大礼,这才低埋着头大喊一声:“臣湖广巡抚蔡轶,参见长公主!”
后头的张县令等一众侍卫官员侍卫也都纷纷跪拜见礼,门外的百姓这会也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门外。
长公主一直都对这些动不动就跪下磕头的繁文缛节及其厌烦,但为了造势,也只能如此了。
转身面对县衙门外的百姓,长公主眉头舒展,声音平静。
“诸位乡亲免礼。”
门外的众百姓这才陆陆续续的起身,也不敢再喧哗了,只是静静围观着,打算看看是什么样的案子竟将长公主都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