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离得稍远的有几名作学子打扮的年轻人,这会正好也亲眼目睹了长公主带人进了县衙大门的场面,正在人群后头接头私语。
“没想到竟是长公主凤驾亲临!早就听闻这位长公主少年成名,曾在战场上立下过汗马功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不错,也不知今日县衙里头是在审何案件,方才我就觉着有些奇怪了,明明看着有侍卫把手,又瞧着是从大牢提了人犯进去的,可人进去了,那门也关得严实,端的是奇怪。”
“你们没瞧见?方才那提审的人犯不正是这一回传闻在县试上试图向主考官行贿的那一位吗......”
众学子这才纷纷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顿时就来了兴趣,左右这会县衙大门也是大开,想来这案子应当是要公开审理了,于是便也立马凑到人群中去,打算看个热闹。
长公主一直未曾开口叫蔡轶等人平身,蔡轶于是连动也不敢动,只得将一颗头颅低垂贴在手背上,心里逐渐开始打起鼓来。
他这会免不了的就想起了一件似乎被他忽略掉了的十分重要的事来。
那就是,多年前长公主的那位驸马似乎同严太傅以及郁文涛还是好友,只不过自打那一年这三人在皇宫门前大打出手后,就没怎么见着他们互相来往了,以至于时间一长,蔡轶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他额头上的汗一直未曾干过,这会又想起了这些陈年旧事,心中已然直呼不妙。
哪有这么巧的事?
自己前脚才到这泾河县,正准备出手替兴安候府处理了这郁家小子一事,后脚长公主便带着人上门了,再瞧她自方才进门起的态度,就知她这一回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了看戏这么简单。
他这会甚至已经在心中暗骂兴安候了,想当初侯府派人来的时候,也没同他提起还会有长公主这个变数,这会这情形,这让他如何招架?
眼瞧着那跪伏在地上的蔡轶这会整个身子都已经开始有些微微颤动了,也不知是连日来日夜兼程赶路将其累坏了,还是这会见到自己已然是吓坏了,长公主原本还十分不爽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些,这才对着蔡轶等人缓缓开口道:“平身。”
待到被张县令搀扶起身后,蔡轶这才挤出一个笑脸,十分恭敬的对着长公主问道:“不知长公主凤驾亲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长公主恕罪。也不知......长公主这一回是因何事而来,若是有微臣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微臣一定万死不辞!”
溜须拍马表忠心这一套,早就被他蔡轶玩得烂熟于心,即便是这会额头上的汗还在止不住的往外冒,也丝毫不影响他将这一通场面话说得十分漂亮。
可孰料长公主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行了,蔡轶,你在京城为官好歹也有二十多年了,别的长进没有,倒是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属你最行,本宫早有耳闻了。”
长公主也懒得同他啰嗦,只一挥袖,便抬腿朝着里头走,还好心给他解释了一番:“本宫这回正好来泾河县瞧瞧这边的生意产业,没成想刚好就碰到蔡大人新官上任后提审的第一名犯人,自然是有些好奇的,你也别怕,本宫就是来看个热闹,你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