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一群明显不怀好意的壮汉,这会周遭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就连亮着的灯火都不剩几盏,端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古灵这会整个人却是出奇的冷静,也不吭声,只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冷冷注视着越走越近的那壮汉。
那壮汉这会俨然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笑得一脸荡漾,只觉着这小娘子冷着脸的小模样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等一会将她捉住了,只管趁机再揩揩油,要不然等这人送进了张县令房中,以后怕是就再也没这等好机会了。
眼看着古灵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这壮汉也越走越近,可还没等他走到古灵跟前,突然便闻一道破空之声由远及近,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只觉身前一寒,似乎是有一样东西擦着他鼻尖的汗毛被钉在了他身前的青石板砖的路面上,发出了一声极清晰的闷响声。
这汉子只觉周身汗毛乍然竖起,紧接着便又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等他定晴看去,便见得身前果然多了一样东西,竟是一杆长枪,枪杆还兀自不停晃动着,险些要打在他脸上。
僵硬的脖子带动着头颅往下一看,只看到此时那银晃晃的冰冷枪尖都已深入进了那原本平整一块的青石板砖里,力道之大,竟是让那枪尖周围的路面都以它为圆心,裂开了一大片如蛛网般不规则的裂纹。
又想起方才那一阵近乎令他将要窒息的森然冷意,想着方才这一杆长枪若是有丝毫偏差,又或是他没有就此停下脚步,怕是整个人这会都要被这一枪扎穿了。
想至此,这壮汉竟是两股战战,没过一会,站在他面前的古灵便听得了一阵淅沥声。
低下头一瞧,便见得这方才还笑得一脸荡漾的壮汉脚下竟多了一大滩不明液体,因着月光的缘故,在一片灰暗的路面上显得异常显眼,而扎在他身前的那一杆长枪枪尖也没能逃脱被“灌溉”的命运。
还没等古灵来得及捂着鼻子嫌弃,便在此时,就听见了一道骂声:“狗东西!又白瞎姑奶奶一个枪尖!”
而后,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有一人从一旁的屋顶上一跃而下,只一出手,便将那牢牢钉在地上的长枪拔出,握在手上,转而挡在古灵身前。
接着月光,只看了看那人身形,古灵心下便是大定,直接便上前两步凑到她身后,又惊又喜的问了一句:“周姨!您怎么亲自来了?”
长公主这会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听见古灵问,也只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再不来,家里的白菜都要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狗东给叼走了。”
她话一说完,又见着方才那直接被她一枪吓尿了的壮汉这会仍呆呆立在原地,两条腿这会都还在一个劲的乱颤着,登时便又是十分嫌弃的“啧”了一声,而后,便是长臂一抬,直将手中那杆长枪直直朝着他刺去。
眼瞧着长公主这一枪又狠又准,就是朝着这壮汉心窝刺下去的,古灵当即便差点忍不住要惊呼出声,而后又迅速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那颤颤巍巍立在原地的壮汉也是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面前这一身煞气的美妇人一枪便向着自己刺过来,他这会却是连抬手阻挡的力气都没了,只得张着嘴,甚至连双腿一时间都不再打颤了,只是定定瞧着那一点寒芒直往自己胸口而来,而后,却又在将要刺上自己胸前衣物的瞬间,突然变了个方向,直向腰窝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