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有一些意外了,她道:“怎么是这样子呢,我们没有和他们签合同吗?我们是不是还可以找另外一家呢,如果他们想送就送,不想送就不送,这样没有规矩,那我们怎么办呢?这样是不行的,对了,我不是通知那个负责人,让他找我好好的谈一谈吗?”欧阳光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他道:“今天他们的这个为头的没有来,他改派另一个过来了。”肖楚楚道:“好的,等我忙完这个事情以后,我一定要落实这个事情,我一定要重新再找一家,甚至是两家以上,我不能让他们一家垄断这个供应,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离开他们不行,而是应该让他们认为,他们离开我们不行!像这样合作下去,我们一来价钱压不下去,二来服务跟不上来,我们太被动了。”
欧阳光道:“好的,那我下次见到他以后,一定要让他留下来和你细谈。”肖楚楚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还好,睡了一觉,而你呢却一直都没有睡好,这样不行呀,你的年纪大了,这样熬夜对你的身体很不好的,你快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我会自己安排的,你自己好好的休息休息就行了。”
欧阳光道:“楚楚,你知道吗,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是很空虚的,这些天以来,我感觉我一直都是飘着的,一点也没有落地,现在我们二十个老师,负责教两个班,像我们这样担任校委职位的,都没有任课的安排,现在这里的事情也少得很,我们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做,一想到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重,但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很是迷茫,这种感觉,不仅仅只有我有,其他的老师们也是一样,更为严重的是,如果这个学期,我们没有什么明显起色的话,下个学期,我们能不能保证有两个班,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当时我们受局长的重托而来,结果却灰溜溜地回去,我们的脸皮往哪里放?所以我们每一个人宁可累一点,苦一点,这样我们心里的愧疚感也就会轻一点。”
肖楚楚道:“主任,这个事情你们不要多想了,这些事情是我的事情,我们当时不是有分工吗?招生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就行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招商引资工作也起到一定的成效了,我相信,只要村民们都尝到了甜头,只要他们的口袋里有了钱,只要我们的教学工作还是可行的,我完全相信,我们明年的招生工作,一定可以圆满完成,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是想闲下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欧阳光道:“我也想呀,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很多事情,理论上是一回事,实际上却又是另一回事,理论与现实之间,隔着数重山呀!”他走了几步,然后又回过头来,对肖楚楚道:“不过不知道是怎么的,我们都对你充满了信心,这个感觉不是我一个人才有,而有我们这里的所有老师们都有,我的说的绝对是心里话,如果让我们选择在你和局长之间只能相信一个,我们宁可相信你,也不会相信局长的。”
肖楚楚走到欧阳光的面前,她的眼睛有一些湿润了,欧阳光的这几句话,在她的心里,比起几万几十万还要重,她对欧阳光道:“主任,谢谢你们的相信,我一定会尽我的最大能力最大努力的,我的梦就在这里,如果我没有看到,这里的上学率没有达到九成五以上,如果我不能送百个高中生出来,我就对不起我自己!”
欧阳光道:“楚楚,你所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是发自你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吗?”肖楚楚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样类似的话,我也不止一次说过了!我不会更改的。”欧阳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楚楚,其实你不懂我们的心思,你也不明白桃源乡其他人的心思,在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真的希望你这样做,真的!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桃源乡是一个鸡窝,而你是一只金凤凰,只有梧桐枝,才是你栖息的地方!即使你真的留在这里,将你的青春,你的生命,你的梦想全都放在这里,我们的心不安呀!我们欠你的太多了,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好好的做那么一年半年的,将这里的蓝图设计好了,将这里的路基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你完全没有必要,亲自来做的。”
肖楚楚还想说什么,欧阳光阻止了她,道:“楚楚,你不要再说了,你的心思我们全明白,我也是一个父亲,我完全明白一个父亲的心意,这两天我也看出来,你的父亲真的太伟大了,他对你太支持了,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这么支持你,甚至还亲自来这里吃苦受难?甚至还投了这么多的钱过来,难道这是他的本意吗?绝不是!他只是为了圆你的一个梦罢了,但这个梦只是一个短暂的梦,而不是你最终的梦!你在这里,可以得到你的爱情吗?可以得到你的家庭吗?不能!为了你,你的父亲他付出这么多,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拿什么去回报他呢?再者说了,我也仔细地看过了,楚楚,到了城市里,你的才能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你所积累的能量也会更大!”
肖楚楚这一夜又无眠了,她想了很多,特别是父亲,以前她都没有细细去深思,她一直还认为,父亲是一个生意人,在他的心目中,生意和利益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这一点她就早体会到了,但是细细一想,她马上将自己刚才所想的全都推翻了,父亲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当时自己想在桃源乡办教育,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一笔失败的投资,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资了,一年就是三十多万,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即使是自己成功了,送了一批高中生出来,送了几个大学生出来,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城市里的大学生还少吗?像思成这样的大集团,到那个时候还怕招不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