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不是光明教会的教皇嘛!抓住他我们就……”
“嘘,小点声。”奥利弗粗暴的捂住了一名城卫军的嘴。“等一会再说话,这个家伙现在似乎在和什么人在交谈。”
这名城卫军慌不择路的连忙点头,被捂住嘴巴的那一刹那他仿佛感觉到了奥利弗对他动了杀机。
奥利弗冷冷的撇了一眼城卫军,紧接着将目光重新投像不远处的教皇。
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墟之中,几缕清晨的曙光穿透黎明,远远的投射在教皇的身上,看上去神圣无比。可惜奥利弗心里清楚,哪怕是这抹阳光,也不过是人造的产物。
“万古以来,无数的位面崛起,无数的界面崩灭;大势之下,又有何人来救赎?一切皆如法,一饮一啄,亦非前定?”
伟岸的晨光下,教皇自顾自的喃喃道。
“我们的蓝界,已经生存的太久,太久。这要是存在于这世间的事物,终究有一天会走向衰落。万物皆如此,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哪怕是神明也不行……”
“往事的虚无,无尽的荣光,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生命在终极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是那么的渺小。”
“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终究只是一种形式。一念光明,一念黑暗。既有光明,必有黑暗,无需强求。只需要遵循每个人心中的本能,那隐藏在心底之中的生存本能,这就足够了……”
“造神造神……造出来的到底是恶魔还是神明,这世间又有谁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呢……”
“这个老家伙叽里咕噜的在说些什么呢?”一名潜藏在暗处的城卫军忍不住骂到。
“或许是老了神志不清了吧。”
说是这么说,奥利弗的双眼却紧紧的注视着不远处晨曦之下的教皇,听着他的话语,奥利弗隐隐约约之间竟是有一些明悟。
教皇缓缓俯身接着又缓缓弯腰,像是一个步入老蔫的老人正在早起做着运动。
“队长,还等什么,现在他就只有一个人,这个时候再不冲上去把他抓住,等到那群信徒来了可就没有办法了……”
“是啊队长,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身后的几名城卫军不断的催促着,他们可不管有没有什么埋伏的可能性,生存的危机紧紧的压在他们的头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奥利弗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哪怕此刻的他心里仍然觉得有些不安,但是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的的确确是绑架教皇的最好机会。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教皇会一个人矗立在这片废墟之中。
“一切皆如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或许,问心有愧,才能真正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老人自顾自的说着话,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杂草堆里出现了一丝丝的异动。
空气的波纹出现奇怪的泛滥,老人那苍老的嘴角上忽然勾起一道匪夷所思的微笑:
“只有杀戮……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话音刚落,一声暴喝传来,数十个大汉忽然从杂草丛生树丛中钻出,仅仅一个照面就将教皇背扣在地!
“队长,看吧,这家伙也就这样。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啊……”
一名大汉用硕大的膝盖顶住了摔倒在地的老人的肩骨,使得对方就连翻身都难以做到。同时因为刚刚的紧张而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奥利弗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他还以为会有什么陷阱在等待着他们,结果这个光明教会的教皇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制服了。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切。
“咳咳,你们年轻人呀,真是不讲武德,偷袭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身下跪伏在老人仍然没有任何惧色,淡淡的笑道。
“怎么,你杀我们这么多人的时候有没有讲过武德!”一名城卫军恶狠狠的说道。“瞧瞧你现在的这幅狼狈样,怎么不叫你的光明之主来救你!”
“吾主自有安排。”教皇笑道:
“倒是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么一个老头子呢?是杀了我泄愤么?还是打算把我绑了拿去换成贡献点呢?不过好像血城的贡献所也早已失守了吧?”
“妈了个巴子的,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壮汉模样的城卫军怒目而视。
“等我们把你当做人质跑到其他城池后,果断撕票,到时候一刀把你砍成两段!”
“两段怎么够,至少要砍成十八断!”
“十八段!十八段!”
其余的城卫军都嚷嚷起来。
被压在地上的教皇仍然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只是头颅却慢慢的翻转,渐渐转到了一百八十度,吓了压着他的城卫军一跳。紧接着后者很快反应了过来,继续死死的压制着教皇的头颅。
“小哥,你是这里面的领袖吧?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教皇扭曲的头颅投射出目光绕有兴致的看向了一言未发的奥利弗,后者则是抱以冷冷的目光投射过去。
“生死有命,人言无用。”奥利弗淡淡道。
“生死有命……生死有命……好一个生死有命,呵呵,小哥也是通透之人。这一点,我不如你。”教皇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引得伏在他身上的末日战士一阵紧张。
“小哥,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光明教会?接受光明之主的洗礼?”教皇自然的笑道。
“很抱歉,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奥利弗神情淡漠。
“是么……既然这样。”教皇的嘴角微微上扬。“遗憾总是不可避免吧……”
“你遗你妈了个……”跪压在教皇身上的城卫军刚要怒骂,却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小腹处传来。
征征的低下头,城卫军看到自己的小腹凭白多出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血洞的里面,一道巨大的骨刺从教皇的脖颈处徒然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