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相视一笑,没有半分恐惧。
“你觉得,圣上还会在乎你?可别再傻了,若非圣上之命,我等怎么敢来呀。少废话了,快让咱摸摸!”
云祺犹如五雷轰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是啊,卢婵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如此。
不是段景瑞,谁敢……
“你们说的……是真的?”
心中有了猜测,她还是想问。
“不可能,他不要认罪诏书了?!你们今日敢侮辱我,我定不会签!”
太监不由得捧腹:“诏书不诏书的,咱家不知道。但是咱家明白一件事儿,云家没了,圣上就舒心了。圣上舒心了,就是整个大楚舒心了。宫里存着云家余孽,圣上就得烦心,咱家毁了云家余孽,圣上也就不烦了。”
云祺眼中已是一片黯淡无光。
手腕被禁锢,她失去了最后反抗的能力。
自从被迎娶入宫,她就认清了现实——她是工具,是象征大楚军事力量的虎符,得她者得天下。
可笑的是,天下,却容不下她……
……
“醒了,终于醒了。”
昏暗的地牢,云歌缓缓地睁开双眼。
浑噩的记忆,总是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梦魇般挥之不去。她能真切地体会到记忆主人的痛苦,能精确地想起发生在那女子身上的每个细节。
可她不是云祺,而是云歌……
“老天爷显灵了!这娃烧得像火炉,七天七夜没吃东西,竟还能活下来!阿弥陀佛。”凌墨嬷嬷捂着胸口,一阵慨叹。
旁人在这不见天日的肮脏地牢里烧起来,怕是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看守几次要把她丢出去,都让同牢的女奴们拦了下了。
好在,她争气,命捡了回来。
云歌强撑起身体坐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病了,可能只是一种……魂穿后的‘排异反应’。
她本叫文歌,是中医专业的一名在读博士研究生。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她正在实验室里研究一种因为彩色陨石辐射而变异的虫草。
彩色陨石坠落后,不偏不倚砸进了虫草栽培园,随即古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不仅园主因车祸瘫痪的儿子能下床走路了,就连病入膏肓的老父,也奇迹般的康复了起来。
园主将这些归功于每天的饭食中都有这种虫草,便借此宣传他的虫草园。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大家纷纷把生病的家人送去那里疗养,每日用虫草烹煮食物,果然,很多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都痊愈了。
这是伪科学的,国家特地派遣她所在的科研团队,探寻其中的缘由。
经过一系列研究,她发现,虫草基因在辐射下被定点敲除,巧妙地变成了另一种神奇的植物,能够对残存的神经起到再激活的作用。
真正发挥神奇功效的,并非虫草,而是那块莫名出现的彩色陨石。
“老大,你的防护服怎么破了?”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防护服破,她将完全暴露在陨石的辐射下。
正当她慌张地捏紧破口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醒来,就成了这囚牢中的一名女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