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云度,正是刚正不阿,不愿与那些世家一样,勾结朋党,祸乱朝纲,才渐渐势弱,直到被南宫盛构陷,云氏满门不得善终。
“这样,岂不是将大楚的未来,交给各大世家了吗?长此以往,必定架空皇家权柄,迟早是祸端。”
“大王也是做此想,便始终主张应重用寒门子弟,增加入选名额,平衡朝政,以便圣上可听到更多来自民间的声音。无奈,圣上不喜大王,又有许多朝臣反对这样的言说,故而一直得不到支持。”
云歌叹气:“大王的想法是好的,但这样明着说实则也是在与那些大臣们为敌,除非是心怀天下的正值人,否则,定不会允许旁人在自己的饭桌上夺食,必定会对大王群起而攻的。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家族的千秋万代,他们不会谦让的。”
“正是这个道理。”
“美姬娘娘的兄长,就是因为考取官籍艰难,才不得不以亲族的身份,做了亭长的吧。”
“大王念他有才华,亲自书信举荐的。在自己的封地里,他尚有一定的决定权,以亲属之名上报,得到批复的几率会大一些。亭长也不是个大官,便得到朝廷的同意了。那个人我见过,是个有才华的人,青竹也特别推荐。胸怀大志,为人正直,有他做亭长,五十里内外百姓无不称颂,不到一月,已初见成效。”
“像这样的人,大楚还有许多。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举荐……”云歌低着头,捏紧了拳头:“不行,我们必须让大王尽快接触到朝政,京都风云变幻,十年便可更换一番风帽,各大世家都在滚雪球,势力不断壮大,再这样下去,大王会被边缘化,便是回去,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战肖看着云歌:“你那么想让大王夺权吗?”
“将军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想,非常想!我说过会誓死效忠大王,就不会改变。”
“为什么?”战肖问。
“嗯?”云歌愣了一下。
不知道战肖为何会忽然问她这个问题。
“云歌,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战肖停下脚步,很郑重地问道。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早集上的摊贩在兴冲冲地叫卖着,偶尔两三个小孩子跑过,嘻嘻哈哈的声音融入充满人气儿的街道,整个郾城,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战肖转过身来,看着云歌。
人流穿梭间,在晨阳的映照下,两人俨然金童玉女,远远看去,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你的目标是谁?”
战肖的话,宛若一记惊雷,在云歌的心里炸开,让她的心不由得狂乱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