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段景毅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打算连带着云歌一同带走,他的身份不便撵人,懒得再看,便转身去和慕容行川还有战肖告别了。
上了马车,云歌扭头看了眼战肖,战肖站在一侧,与云泗简单说了几句,目光还是那样平静高冷。
云歌暗叹了一口气,戴上风帽。
段景毅看向她,目光带着揣度之意。
云歌还沉浸在昨日,战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中不能自拔,便没有注意到,段景毅眼眸中的异样。
她的心事重重,在段景毅那里,完全变了味道。
是因为不舍担心?
才几日不能见而已,她,就这般牵挂了?
几人一路都不做声,直到打开暗道的门,看到慕容行川事先准备好的车马。
云歌和段景毅坐进了马车,云杉腿脚不便,也跟着坐了进去,云泗则骑在马上。
马车狭小,是一人乘坐的小马车,现下坐进去三个人,氛围有些压抑。
云杉看了看云歌,试探地问道:“云歌姑娘聪颖勇敢,投毒一事,若不是姑娘挺身而出,咱们恐怕都走不出燕兆城了。不知这次随大王前来,是不是为了替大王谋划……”
云歌立刻坐直了身体,恭谨地点了下头,刚要说话,段景毅直接说道:“她是母后留给我照料起居的,很机灵。”
也就是说,她没有被封姬妾的打算。
云杉松了口气:“大王远行京都,是该有人在身边照料的。”
云歌知道云杉的意思,他平日里不会把关心云祺挂在嘴边,但对家中唯一的妹妹,还是十分喜爱的。
他是六位哥哥中最‘老气横秋’的一个,只因腿伤不能上战场,留在了京中做官,所以行事起来比起其他兄弟,更加稳妥老练一些。
云歌想起当初的自己,与三哥哥性格不甚合拍,觉得他是和段景毅这样心思深沉的人相处久了,就生出许多官场上的做派来,每每三哥哥对她说什么,她都是不听的。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啊。竟连自己的哥哥都不相信,而要去信任一个只会利用自己的人。
项元朝去检查队伍时,段景毅已经随着云家兄弟进了大楚的境内了。
他见了阿紫,又看到一向跟在段景毅身边的战肖,就没有起疑心。殊不知,战肖已将护卫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亲信高典打理,自己则与阿紫,做了项元朝眼前的障眼法。
高典化成云杉身边的护卫,跟在马车旁。
一行人一路上还算平静。
云杉又带着云泗视察了边关诸城的几个军营,现下军队都在云家的麾下,军纪严明,不曾懈怠。此时正是云家在朝中得势之际,云家的权势,遍布大楚各地,眼前恢弘的场面和壮丽的景色,无不让云歌心潮澎湃。
不过,她不会被这虚假的回忆所欺骗。
凤昭帝,实则与段景瑞一般,都只是在行驶帝王的权衡之术罢了。